殷元满脸煞白。
席上一片鸦雀无声。刚才还才华横溢的殷清风在消失不久之后,竟然变成了伤人的凶手。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程咬金却是差点儿没把胡子拔掉了,他心说:“乖乖~~~那小子还有这么暴虐的一面儿啊!还好还好,俺老程和那小子可是自家人!自家人嘛,当然不能吃了那些小崽子的亏!”
杜伏威倒是没觉得有多惊讶,只是感慨殷清风在阚陵他们面前给他留了不少面子。
李世民一愣之后,反而有些高兴。
殷清风在他面前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个少年郎,很多时候他都错觉的认为殷清风比他还年长。现在殷清风还有动手伤人的热血冲动,说明他还是有可以被掌控的。
长孙无忌听了,眼前一黑。要不是双手撑着他都能倒下了。
“他认识冲儿,竟然也敢下手!这是为何!这是为何?才算计了他一下,他就敢这么做!他怎么敢!”
本来还在感慨殷清风有失体统的人,看到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都在沉默,他们不由得想到了更多。
欧阳询左右摇摆他的头颅,“不应该啊,不应该...老夫一直以为,观其字如观其人。他的字,尽显儒雅隽美,为何行事却如此莽撞...”
欧阳询的低声自语,众人可是听进了耳朵里,“对啊,能独创一家笔体的人,怎么就转身变成一个行事鲁莽的人呢...对了!《论语·八佾》里可是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典故。大约是那些少年郎极度侮辱了他,才让他愤而行事的。”
想到这里,殷清风的形象又完美了起来。
在这同时,女眷的宴席区里的人们都同样没心思吃喝了。
长孙无忌的夫人强颜欢笑了一会儿之后,找了个借口就急匆匆的跑去看望她的宝贝儿子了。
等她走了之后,妇人们只是小声议论着,那些年轻的贵女们可是没那么多顾忌。
“他与世民是翁婿,只要慢慢拉拢,终归是一个助力。结果现在不但不能继续拉拢他,弄不好,从此多了一个仇敌、一个有学识有胆略的仇敌!最可怕的是,他不但年少,还懂得养生!至少在六十年内,同是外戚的他要压制我长孙一脉。呼~~~”
分寸有些乱的长孙无忌,现在已经无心维持场面了。
见到如此场面,李世民看了仍没做出任何表示的殷元一眼,再次举起酒杯,“殷兄与辅机,你俩是那小子和月丽的亲长。他们少年人之间闹些小误会,咱们这做长辈的就不要参合了。”
殷元这才反应过来,“长...长孙兄,元回去之后定让顽劣小儿到府上负荆请罪!”
长孙无忌镇定的举起酒杯,“让世民与殷兄以及诸位亲朋见笑了,无忌在想,刚才定是冲儿嫉妒清风贤侄的才能,才聚众纠缠清风贤侄的。
殷兄,小儿作为主人,却主动去为难宾客,这等失礼之事,少不得让劣子在祠堂中跪上旬日反省的。来,各位,饮尽杯中酒,毋为儿孙恼!”
“饮尽杯中酒,毋为儿孙恼!辅机兄好才情!饮胜!”
“辅机好胸襟!饮胜!”
“饮胜!”
看似尴尬已经化解过去了,但宾主都没心思继续欢愉了。没过多久,客人们陆续告辞了。
在酒席上一直阴沉的脸的柴绍回到家,听说他那庶子柴哲武早已经回来了后,他直接奔着柴哲武住的院子去了。
“嘭”,一脚踹开房门口,柴绍大步走了进去。
柴哲武正搂着一具白花花在做啪啪啪呢,听到这么大力的声音,当时就萎了。
柴绍的手用力一指,“来人!将那贱人拖出去乱杖打死!”
当尖叫的白花花被拖出去之后,柴绍大喝一声:“畜生,给我跪下!”
柴哲武哆嗦着赤果的跪下后,柴绍上去就是一顿乱踹,“平时你废物一些也就罢了,今日敢坏了你老子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被打死!”
上演严父教子的戏码的,今天晚上的长安城里,绝对不止一处,包括上党县公的府邸里。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盯着跪在他脚下的儿子,“说!你为什么去招惹那殷清风!”
长孙冲面无惧色的回答道:“孩儿看不得那殷清风对阿耶不尊重的样子。”
这显然不是长孙无忌想要的答案,“知子莫若父,你,最好说实话!”
长孙冲硬着脖子,“每次孩儿去姑母那里,都听表弟表妹们说他如何如何,孩儿不服气。”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长孙无忌慢慢走到桌旁,慢慢的坐下,然后闭上眼睛。
长孙冲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爹的身影转,看到他爹闭上了眼睛,心知这次是躲不掉了。每次他爹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意味着他爹的情绪到了不能再招惹的地步了。
“是...是裴...裴承令说要给他一个教训的...”交代了实情的长孙冲佝下了身子,不再像刚才那么倔强了。
过了许久,长孙无忌仍然闭着眼睛,“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
长孙冲眼睛瞪得溜圆,“当然是惩罚那小子了!”
“不!我会惩罚你。”
长孙冲挺直了小腰板儿,“为什么!受伤的可是孩儿啊!”他大声的诉说着愤懑和不解。
“首先,你选的时机不对。想要做什么事情,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今日不管你是否教训得了他,别人都会说‘客人被主人欺负了’,以后谁还愿意到长孙府参加宴席?
其次,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