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循环,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商户赚到钱了,朝堂也收到商税了。”
“等等!你是说,钱还是那些钱,只是先发出去再收回来?那...”
李世民问了一半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了。
殷清风说道:“古人说,这天下的钱财是固定的。如果按照刚才的话来看,好像是对的。其实不然。
首先,农民每年种出的五谷算是钱财吧?他们每年饲养的家禽家畜是钱财吧?既然五谷和家畜每年都在增加,天下的钱财还是固定的吗?
其次,每年会有金银铜矿石被开采被冶炼,所以,天下的钱财也不是固定的。
将刚才的例子反过来:若是朝堂只征调百姓服劳役,吃的、工具都需要百姓自己出,朝堂只购买水泥,看似花费少了,但是又得到什么了?没有。
农户家中的五谷和家禽卖不出去、商户因为百姓无力购买而不用交税,但是朝堂用来购买水泥的钱财已经用出去了啊。
到最后的结果是,国库里的钱花掉了、百姓服劳役苦不堪言、商户货殖不畅。看似朝堂得了一条崭新的朱雀大街,但百姓对朝堂没有怨言吗?”
六个人闭嘴不言。
在他们看来,修路也好,征调民夫运粮也好,从来都是强制百姓为官府服务的,从来没考虑要花钱去雇佣。
“再回到刚才的例子。
朝堂以修建道路、水渠等形式将钱财发到百姓的手,百姓再到商户那里进行货殖买卖,商户再向朝堂交税。
这个中间多了什么?多了农户用五谷和家禽家畜换来的钱财、多了商户缴纳的商税、多了百姓对朝堂的忠诚、多了农业和商业的繁荣...
不要只想着如何从百姓手里去收税,而要想着如何让百姓交得起更多的税。
流水不腐。钱财就是这水。
钱财只有在百姓和朝堂之间不停的流动起来,百姓与朝堂将不再缺钱。历朝历代,百姓没有因为生活富裕了而去造反的。”
许久,房玄龄幽幽的说道:“司马公的里说道:‘周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财匮少而山泽不辟矣。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原大则饶,原小则鲜。上则富国,下则富家。’
这句话,老夫今日才算理解透彻。
但是下一句,‘贫富之道,莫之夺予,而巧者有馀,拙者不足。’则差矣~~~
若由朝堂予之,无论巧者还是拙者,都会有馀!贫富之道,只在勤者和惰者之间。”
“徵,受教也!”
魏徵站起来向殷清风行礼。
看到相似的一幕,这次连长孙无忌也甘心起身向殷清风行礼。
殷清风赶紧回礼,口称不敢。
李世民感叹仙人不愧是仙人,教导出来的弟子果然身具治世之能。
他等其他人坐下后,说道:“你将那朝堂予之和商税再向诸位长辈诉说一下。”
殷清风躬身领命。
他问道:“敢问太子殿下,在座诸位都是对大唐有功之臣,请求每人封赏他们一百万贯,不过分吧?”
李世民哈哈大笑,“不过分,某明日就赏赐他们。”
殷清风连忙说道:“这只是清风做的比喻。这个比喻是不想让太子殿下对臣子进行优厚的封赏。”
“啊~~~”
有人心里说,原来空欢喜一场了。
李世民纳闷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殷清风解释道:“以清风的郧国公府为例,殷氏一族人丁不旺,假如受了太子殿下的一百万赏赐,最多就能用去几万贯购买一些蜀锦罢了。
换做其他家族或许要修建一下房屋、购买一些奴婢、宴请一些宾朋,这一百万贯何时能用完?”
这些人当中不算李世民,像魏徵这样清廉的,还有王珪这样穷困的,这一百万用到他们孙子死了都花不完;就算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出身大家族的享受惯了,一年三十万贯都用不了的用,除非全拿去买地。
李世民问道:“你这么说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殷清风说道:“经过这次兑换之后,百姓手里的钱财还是那么多。但是朝堂却得到难以想象的财富。该怎么用掉呢?总不会也像文景时期,连串铜钱的绳子都烂掉了吧?
所以,诸位长辈要头疼的是如何花钱喽~~”
李世民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殷清风继续说道:“想要做好“朝堂予之”,就要把钱财散给那些能在最短时间内用掉的百姓身上,这些钱财才能最快速通过商税又回到国库了。如果赏赐给那些不缺钱财的勋贵手里,可能等到几代之后,这些钱财才会变成商税。
当然,清风这么说,可不是劝诫殿下不犒劳有功之臣。诸位长辈若是在殿下那里没有得到赏赐,可不要埋怨清风才好。”
殷清风虽然说了一句俏皮话,但六人都没半点笑容,一个个的低头沉思着。
殷清风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修路、修渠和修堤。修路可使政令通达、货殖繁荣;修渠、修堤可使旱涝蝗等灾难降到最低。
三亿或三十亿的钱财撒出去,朝堂会因此而出现钱荒吗?不会,去年的税收也不过两三千万贯,不一样又要抵御外敌又治理了天下吗?因为这些钱财撒出去,还要以税收的形式收回来的。
哪怕一年只收一亿贯的商税回来。拿出三千万武备军队,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