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竹走在鹅卵石小路上,声音清冷微寒道:“香竹林不欢迎陌生人,二位请离开。”
南瑟微这时才发现香竹林有两个陌生男人,她秀眉轻蹙提醒对方道:“你们快走吧!二叔不喜欢陌生人,等他发脾气赶人,你们可就惨了。”
萧世欣也看出来了,这位隐士高人,是很不喜欢陌生人。
不过,凡此类高人,哪有脾气不怪的?
南瑟微再回头看去时,那主仆二人已经离开了。
南墨竹回到水榭,便把鞋袜脱了丢外头了。
南瑟微撇下嘴,在背夏侯玄到门口时,也把夏侯玄外头的大氅和鞋袜给脱了,之后才把人大力的抛了进去。
南墨竹身形速移,伸手抓住夏侯玄的手腕,把人拽着甩到了一张白玉榻上。
夏侯玄是被摔醒的,醒来后,头和浑身上都好疼。
然后,有个银发蒙眼男人脱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乱抹什么东西?
南墨竹先用药膏给对方擦了几处比较严重的撞伤肿处,之后又给对方清理了下额头上的伤口,然后是上药包扎。
夏侯玄望着这位救了他的恩人,很是感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夏侯……”
“救你,打你,一个人。”南墨竹为夏侯玄包扎好伤口后,便端着药盘走了。
“嘶!什么?是打我的人,又救了我?”夏侯玄捂着头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还在质疑对方的话。
哪有人在伤人后,还把对方救回来的?
南墨竹回了卧房,取了衣服,顺着屋后那条石板路,去了竹林里的冷泉潭沐浴。
南瑟微挽袖在打扫整座水榭,她就不明白了,二叔为什么不找几个丫环仆人来伺候他,干嘛非让她隔天来打扫一遍这座水榭啊?
二叔不知道打扫一座水榭,其实是很累人的吗?
夏侯玄赤脚踩在冰冷光滑的滇石上,走出花厅,他来到外头,入目的便是一座白玉水榭,宛若仙境。
南瑟微在擦九曲桥,呼~呼~呼~累死她了。
夏侯玄这回看清这个少年是谁了,原来是南槿的妹妹啊?
难怪那位前辈会说,打他和救他是一个人了。
这事怪他思虑不周,贸然跟踪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一时害怕当他是坏人打了,也是他活该的。
南瑟微见夏侯玄醒来了,她便抬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稚气未脱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看向他,秀眉微蹙道:“你既然醒来了,那就快走吧!二叔不喜欢陌生人,等他沐浴回来,定然是会赶人的。”
“多谢瑟微小姐提醒,在下这便离开。”夏侯玄温煦拱手一礼,之后便穿好鞋袜,拿着大氅告辞了。
南瑟微觉得这位玄少爷不错,比起曾经恶名昭彰的夏侯洪,这位玄少爷简直就是谦谦君子了。
夏侯玄离开水榭,便顺着竹林小径,离开此片香竹林。
萧世欣在外等了片刻,刚想带人离开,便见夏侯玄出来了。
夏侯玄没有看到暗处的萧世欣,他穿上大氅,便顺着一条路离开了。
萧世欣见夏侯玄这么快便出了竹林,他便知那个小丫头没说谎,那位银发高人,是真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
他眸光幽深的看了竹林深处一眼,随之也便带人离开了。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夜宴。
这回是东陵公子出资,所以萧衍便慷他人之慨,举办了此次这场中秋夜宴。
萧南屏要是知道她花钱是买罪受,她当初就该一个子儿都不出。
宫廷中的宴会,那绝对跟玩马戏团似的。
各家闺秀,皆中在今夜大展才艺。
宁清芷这个贱人,居然提议玩对诗?
商海若端杯饮酒,心中叹气。南屏虽然也读过不少书,可诗书……她可真没见南屏翻阅过。
对诗,北冥倾绝会,可他却不屑陪宁清芷玩这场气他家夫人的行酒令。
所以,他与夫人有难同当,酒他喝。
宁清芷见北冥倾绝不仅拒绝对诗,还端起他和萧南屏的酒,爽快的把两杯全仰头饮尽了。
萧南屏真想当场给她家大美人一个香吻,太给力了,这才是好夫君。
傅华歆勾唇笑看向宁清芷,觉得这个女人很欠虐。瞧瞧,雅岚一声不吭,就快把她虐哭了吧?
安昭翁主暗中握住女儿的手,神色清冷低声说:“别再自取其辱了。”
宁清芷已经快嫉妒疯了,那还会听她母亲的话?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对萧衍行一礼,浅笑嫣然道:“皇上,清芷听闻定安公主多才多艺,是位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女子。今夜皓月当空,又逢佳节,如此良辰美景,若有歌舞助兴,岂不乐哉?”
“清芷此意甚好!”萧衍不失威严的慈爱一笑,看向萧南屏温声道:“南屏丫头,不如你便与清芷合奏一曲,也让朕和众人见识一下你威王妃的绝世风采。”
“是,臣妇遵旨!”萧南屏起身端庄温婉行一礼,简直要惊掉众人下巴了。
宁清芷的舞跳的最好,曾有一年,义兴长公主带她为萧衍贺寿,她一舞倾城,轻盈若飞燕在世。
商海若也起身来,低头行一礼浅笑道:“请皇上允许臣妇与威王妃合奏,以为南康县主伴舞。”
“如此,甚好!”萧衍虽然不是很喜欢傅华歆,可对商海若他还是喜欢的,懂事能赚钱,这样的义女,谁都不会讨厌吧?
萧南屏与商海若对视一笑,笑意中满是默契。
宁清芷想给她难堪,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