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京兆尹已将案子查明,牵扯出了不少的商家小姐。
原来,上元节那夜,任嫣儿是被人蓄意灌醉的。受指使的不仅仅有哪些富家小姐,还有任嫣儿身边的奶娘和贴身婢女,也被人重金收买了。
至于这设局想毁了任家的是谁?暂时还没有查到。
春情得知自己竟然被人利用当枪使了,她那叫一个气的火冒三丈。
当天,便拉着同样被人利用的贾天祐,一起去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大肆查找那个胆敢利用他们的混蛋。
最终,这事查到了萧公衡头上,春情看萧南屏的面子,没直接弄死他,而是小小教训了他一顿。
可在贾天祐看来,春情所谓的小小教训,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重重之罚。
就这样,在一件件糟心事发生下来后,也渐渐地迎来了一件喜事。
傅华歆和商海若的大喜日子,定在了本月初八这一日,还是丽水夫人亲则的吉日。
三月初八,宜嫁娶。
萧南屏拉了春情来东海公主府帮忙,别的不说,春情的化妆术绝对的一流。
丽水夫人在建康城寻了一位普通的全福老人为商海若梳头,妇人已是花甲之年,父母公婆健在,夫妻几十年如一日和睦相处,儿女双全,子孙绵延,家庭幸福美满,是城中最有福气之人。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郝夫人笑眯眯的拿着一把红翡玉梳,轻柔的一下下为这位东海公主细梳三千青丝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又贵贵。”
萧南屏站在一旁,等郝夫人为商海若梳头好了,她才开口笑说道:“等我成亲时,也要请郝夫人来送福气。”
“能为公主梳头,是民妇的福气。”郝夫人和蔼笑说。往年找她梳头的新人不少,就数这回的公主殿下最为尊贵了。
平常世族人家,皆会找比较富贵的全福妇人为新人梳头。
可这回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她婆母丽水夫人,却亲自登门请她为其儿媳梳头,当真让她受宠若惊了。
不过她看的出来,丽水夫人这个婆母待东海公主极好,不然也不会屈尊降贵去亲自登门请她这个老婆子了。
春情梳头的手艺也好,郝夫人始终年最大了,祝福一下新娘还行,真一套新娘发髻梳下来,她还真吃不消。
所以接下来的盘髻之事,便又落到了春情手上。
商海若望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忽然,莫名的心里有点紧张。
“别紧张,咱这又不是盲婚哑嫁,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什么好忐忑不安的。”萧南屏在一旁安慰商海若,也在盯着商海若的新娘妆看。柳眉黛染,明眸如水,粉面桃腮,朱唇皓齿,真的很美艳动人。
嗯,傅华歆今晚洞房花烛夜,可是要乐开花了。
商海若也不想紧张,可就是忽然真要嫁为人妇了,她就莫名生出许多担忧来。
以前二婶是婶母,她可以随意的面对,胡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以后二婶就成婆母了,她要是做的不好,会不会惹人笑话?
而且,为人妻后为人母,她当真能把府内之事都处理好吗?
中馈之事,她打小可不曾学过,也不知道后宅女子平日都能做什么?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丽水夫人又不是个爱磋磨人的婆婆,肃王又这么爱你宠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至于嫁过去以后的事,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可以了,又没谁非逼着你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掌家妇人。”春情一双巧手十分灵活的为商海若盘了一个柔婉的回心髻,取了金色六凤流苏金冠,为她戴在了发髻之上。
金丝流苏面帘垂下,影影绰绰间,可见商海若眉心一朵红莲绽放,平添一抹妩媚风情。
“这凤冠也太重了,谁打的?就不能全用金片凑一块吗?非用足金,人顶着它多遭罪。”春情一边吐槽这凤冠的不精之处,一边又取了红丝带和一朵红色丝绢牡丹花,给商海若系在戴在了发髻凤冠后,平添几分喜气和端庄富贵。
萧南屏取了一旁朱雀捧着的红漆盘中的龙凤红盖头,为坐在梳妆台前的商海若轻柔的盖上。
好了,大功告成,娇艳美丽的新娘子,就等着那不靠谱的新郎官来接人了。
……
东海公主府外,已是剑拔弩张。
傅华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袭宽袖精美刺绣红锦袍,满头柔顺墨发尽束在镶嵌红宝石的小金冠里,金冠后垂两条红丝带,他高骑枣红色骏马之上,指挥着一众兄弟……敲门迎亲。
北冥倾绝今儿可没抢傅华歆风头,他身着一件月白色束腰交襟锦袍,外配一件靛青色的大袖衫,宽袖和衣摆下绣着银竹纹,头戴深蓝宝石小银冠,面上罩着半张精美的银色面具,怀中抱剑,一派严肃的随队伍陪傅华歆迎亲接新娘子。
傅华歆偏头低声对他说:“凭我亲娘给你做了这身新衣服,你也该给我帮点忙吧?”
北冥倾绝骑在他的黑色骏马上,抬眸看向他冷冰冰道:“你现在让我帮你闯关,回头是不是还要让我帮你挡酒?”
“哎呀!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兄弟你啊!哈哈……”傅华歆在他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下,可谓之笑得相当不痛快了。
北冥倾绝眸光冷幽幽的看着他,声音非常之冰冷道:“只此一次,下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