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是那些该死的西域和尚妖言惑众,不然儿子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会动了出家修行的念头。
一个贱婢罢了,死了便死了,今儿个她就给他送来十个美婢,姿容个个都赛过雪鹃那个狐媚贱人。
在胡大夫人的示意下,那十名妙龄美婢捧着托盘走了进去。
第一个托盘上放着金镶红宝石的小冠,小冠后头垂着红丝带,配着一根玉簪花头的金簪。
第二个托盘里放着一套红色金线刺绣的喜袍,宽袖大摆,精美的刺绣锦带上镶嵌着一个圆形的翠玉,玉质通透而光润无瑕。
第三个托盘里放着一双翘头履,红色的绸缎鞋面,鞋头以金线绣着吉祥如意的花纹,白色千层底,棉布铺垫而成,洁白而柔软。
这是胡大夫人早为她儿子准备好的喜袍,本该在一年前用了的,可她儿子不争气,好好的门阀贵族小姐不要,非迷上一个卑贱大婢女。
如今,太后已让皇上下旨赐婚,虽说商蔓那女子她也不怎么满意,可好歹出身不错,王府嫡出小姐,兄长又是三大异性王之一,怎么都算没辱没了他们东平郡公府。
胡延訇依旧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跪在蒲团之上,任由那几名婢女扒光了他的衣服,他却依然心如止水,巍然不动。
胡大夫人在轻纱帘外看的眉头紧皱,双手紧攥紫色罗帕,脸色一沉,眯眸冷声道:“他既然不想当这个少爷,你们也不用再把他当少爷敬着了。今儿个,你们便让他的佛看看,他是怎样在佛前行鱼水之欢的。”
那十名婢女虽然是胡大夫人要送给胡延訇的,可她们始终是出身清白的姑娘家,那怕之前被训教了一番过,可是……青天白日下,在神佛前行男女之事,还是让她们心里觉得很是羞耻。
胡大夫人见她们一个个的迟迟不肯动手,她脸色变更为沉冷的咬牙道:“给你们一天时间,天黑之前,谁的身子完璧无瑕,本夫人便把她送去洛阳最低贱的青楼接客。”
话音一落,不等那群婢女反应过来求饶,胡大夫人便怒拂袖离去了。
门外两名守卫在恭送胡大夫人满身怒火离开后,他们便忙伸手去关闭上了房门。虽说他们心里很是同情三少爷,可他们只是下人,也不敢去做救少爷,而得罪大夫人的事啊!
昏暗的房间里,那十名婢女先是眸中含泪对胡延訇叩了三个头,而后才面带羞红的去宽衣解带,不知羞耻的凑过去勾引一个一心向佛的男人。
胡延訇也听见了他母亲的话,心知他无法反抗,否则便是推这几位姑娘去死。
可他的心里……罢了!雪鹃都没了,他的心也死了,还在乎这身臭皮囊做什么。
……
肃王府
傅华歆下朝后,回府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忙到快吃午饭,才算是忙完了那些堆积的政务。
一名暗卫骤然闪身进门,单膝跪地低头禀道:“赐婚圣旨抵达容王府后,胡大夫人便也带人去了胡三公子的居所长生园,赐了十名妙龄美婢给胡三公子……侍寝。”
“大白天侍寝?还十个妙龄美婢?”傅华歆抬头看向他的这个属下,能让他们这些暗卫脸红的画面,那得多凶猛香艳啊?
“是。”暗卫大哥回答完,耳朵和脖颈便红了。
京墨一听胡大夫人如此往死里玩自己的儿子,他便眼睛一瞪脱口道:“这胡大夫人怕不是疯了吧?她那儿子身子骨可不好,一日御十女,这是想让她儿子精尽人亡而死吧?”
胡延訇就因为天生体弱多病,胡元吉才给他的住处取了“长生”二字为名。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养大了,胡大夫人却昏了头的要弄得她儿子精尽人亡,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傅华歆挥手让暗卫下去继续监视东平郡公府,至于胡延訇?他和对方又不熟,对方就算被自己母亲害死,那也是对方命该如此。
京墨对此有许多的不解道:“王爷,这位胡大夫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只是想逼他儿子走出房间,放弃出家修行的念头吗?”
“她是真想让胡延訇死,因为胡延訇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傅华歆搁下笔,背靠红漆描金凭几,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望着一脸震惊之色的京墨,他嘴角勾笑道:“胡大爷年轻的时候可是很fēng_liú的,胡大夫人身边的婢女,凡是有点姿色的,可都没能逃脱他的魔掌。会有一两个意外有孕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可是,可是胡大夫人她……”京墨皱眉回忆下那位胡大夫人的样子,怎么瞧,都不像个会帮别人养孩子的女人啊?
“胡大夫人也是无奈之举,只因胡大爷太贪花好色,且喜新厌旧换人极快,在他们成亲后月余,她便不得宠幸了。”傅华歆心情似乎不错,很有耐心的为京墨解疑道:“既无宠幸,又何以求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保住她大夫人的地位,她也只能委屈自己收养别的女人的孩子了。”
京墨眉头紧皱道:“如果是这样,她既然养了胡延訇,那就是想老来有依靠,如今……她到底为什么忽然要毁了胡延訇呢?”
“因为胡延訇和他父亲一样,看中了一个丫鬟,更因此毁了他与太原王氏……嫡出大小姐的婚事。”傅华歆在察觉胡太后坚持要让胡家与商家结亲时,他便派人详查了胡家的一些人与事。
结果,便查到了胡家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京墨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