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苏护又提剑去了后花园,苏夫人紧随其后。她跟苏护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他是什么性子。如此这般气势汹汹,莫不是想要杀妻灭子然后自刎以保清白。
当苏护来到后花园时,苏妲己正在跟丫鬟摘去花瓣。那些可都是爹爹和娘亲最喜欢的花儿,苏妲己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为他们酿造一种花儿酒。
听到脚步声的苏妲己站起身,刚好看到提剑而来的爹爹。她示意身后丫鬟离开此地,而后笑着朝爹爹苏护走去。知父莫若女,苏妲己一眼就看穿了爹爹的心思。她没什么好说的,她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放丫鬟一条生路。
为了不让自己身败名裂,而让天下人嘲笑他冀州苏家。苏护决定杀气灭子然后自刎,以此来保护自身清白。不管他纣王如何强大,最后也不能让他苏护屈服。
苏夫人还在劝说苏护,苏妲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就在此时,一个人从前院跑了进来,一把夺过苏护手中的剑。他只瞥了苏护一眼,然后就将那把剑给丢进了水里。
“郑叔叔?”
“郑大人?”
“郑副将?你这是为何?”
三人同时出声,只不过最后提出质疑的还是苏护。
刚刚回城的郑伦冲苏妲己和苏夫人拱了拱手,然后示意他们坐下。
他来冀州也是十多年了,可以说跟苏妲己和苏夫人都很熟悉。苏妲己一直喊他叔叔,而他也一直都把苏妲己当成亲侄女一样看待。若非进城之时听人说起苏全忠被擒,郑伦也不会直接闯进苏家,而且还夺走了苏护手里的剑。
“侯爷,您刚才是向杀气灭子么?”郑伦问道。
苏护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全忠已经落入崇侯虎的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纣王逼我献女,此事我万万不会同意。可他一定会拿冀州百姓威胁与我,我不想连累冀州百姓,故此打算行此下策。”
“侯爷,你好糊涂啊!如果你这这么做了,莫说你保不住冀州百姓,说不定还会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郑伦说道。
苏护说:“怎么可能,纣王不过是想治我的罪,我若死了,他的气也该消了。”
郑伦说:“纣王派兵前来讨伐冀州,崇侯虎出师不利,崇黑虎擅自领兵前来增援。如果这个时候你一家全都死了,纣王那口气找谁出?崇侯虎那口怨气找谁出?”
苏护闻言陷入了沉默,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着一死以证清白,却没想到若真那样,冀州百姓会被他给连累。说不定还不仅如此,北伯侯崇侯虎若也罢怒气发到冀州百姓身上,恐怕冀州以后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郑伦说:“还有一条,你难道忘了,你曾经跟崇黑虎打过交道。他跟他哥大不一样,咱们冀州也曾帮过他,不说有点儿交情,至少他曹州也欠咱一个人情。而且崇黑虎一向不喜欢崇侯虎,又怎么会冒着被治罪的风险私自出兵来帮崇侯虎呢?”
这些问题苏护先前并未考虑,如今被郑伦这么一说,倒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如果崇黑虎不是来帮崇侯虎的,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他是来还人情的。
一想到这儿,苏护突然想起件事。然后狠狠拍自己的脑门,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苏全忠出城不久,城头守卒便去禀报苏护,说是崇黑虎让苏全忠请他出城一叙。在这个问题上,苏护的想法跟苏全忠一样。他们都觉得崇黑虎是在使诈,想要让苏护出城然后来个擒贼先擒王。
苏全忠可不会上当,苏护同样也不会让崇黑虎得逞。其实他俩根本就没想到,崇黑虎是真心想跟苏护谈谈。若是由他从中调停的话,双方都可以避免大规模的损伤。
郑伦为苏护分析了当前局势,而且还给苏护带来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被纣王派来讨伐冀州的不止北伯侯崇侯虎一人,还有西伯侯姬昌。崇侯虎不过是带兵先到,而西伯侯姬昌回西岐调兵去了。
一听到西伯侯姬昌这五个字,苏护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丝希望。姬昌这两个字的份量极重,在很多百信心目中的重量甚至已经超过了纣王。
据说,在西伯侯管辖之地,数十年不曾发生一起命案。辖地百姓人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犯了错无需佩带枷锁,衙门里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他们那儿的人若是牵扯到某件案子,只需要衙役给当事人画了圈即可。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但凡是姬昌治下的百姓,从未有一人擅自离开衙役给他们画的圈。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地方都想学习姬昌的这套治理方法。只可惜他们连皮毛都学不到,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姬昌的另一个绝招。
苏护问郑伦:“既然西伯侯姬昌领命讨伐冀州,为何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呢?”
郑伦说:“西伯侯怎么会跟北伯侯一样,崇侯虎是恨不得多打几场仗,姬昌却是向来反对打仗。”
苏护再次陷入沉思,在心里琢磨着这些刚刚获得的信息。若是真跟郑伦说的一样,那他冀州还是有救的。
只要他能够守住冀州,撑到西伯侯率兵赶来,到时候他便可以将冀州托付给西伯侯了。如此一来,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儿,冀州百姓都不会被他连累了。
见苏护如此惧怕如此忌惮,郑伦放言,莫说是一个曹州侯,就算四大镇诸侯全聚与此他也不放在眼里。
苏护一听这话赶忙劝说郑伦,小心隔墙有耳休要口出狂言。
郑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