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稍微放松下来,空就觉得困得不行了,他在车上迷迷糊糊,时断时续地打了一个盹。
车到蓝县,这里一片平静,街上没见几辆车,但凡空旷处都是跳集体舞的老太太,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司机问了一个路人,很快找到了蓝县大学。
别过司机,空来到蓝县大学门口。空向门口的保安打听武教授的住处?保安叫他稍等,迅速打了一个电话,面无表情道:你进去吧,他住教师宿舍c栋502房。
空边走边打听,很快就来到这栋楼跟前,只见楼下聚集了一堆人,一辆闪着红色警报灯的救护车停一边,医护人员正用担架抬着一个人下来。
空问了就近的一个老太太:“这是怎么啦?”
“武教授上吊自杀了,就挂在自家窗台的铁栏杆那里,挺好的一个人。”老太太唏嘘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上午。”
这就奇怪了,那刚才接保安电话的会是谁呢?正惶恐中,空看见人群中出现了今天上午抓他的一胖一瘦俩便衣,胖的那个正在和医护人员交涉着什么,瘦子则在一旁警觉地巡视着人群,那眼光正向自己扫了过来——我的天!空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背过身去。
大学正门是不能出了,几辆警车停在学校操场上,下面都是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他们交谈着,喝着水。一个高个子警察叉着腰站那,眼睛直勾勾盯着空,似乎看出了什么。空屏住呼吸,尽量镇定地走过。
正在这时,空看见一个高个女学生提一个大饭盆走过,空便装着很熟的样子,跟她并肩而行,边走边压低声音问道:“同学,你知道除了大门,还有哪个门可以出去?”
“你是新转来的同学吧?我带你去好了,我正好要去东门吃饭。”
空看着女学生提的粉红色饭盒,肚子终于觉得饿了。
“请问……”饥饿战胜了空的羞耻心,空心想反正她也不认识我,“哪里可以吃到饭?”
“就在东门旁边的大饭厅啊!”
“饭菜贵不贵?”空说完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不要钱,随便吃。”那女学生笑道。
空闻言喜出望外。女生带空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玻璃大厅,里面坐满了吃饭的学生女,空挨着女生坐在一个空位上,不一会就有服务员端上一盘套餐,都是一大盘五颜六色的块状食物配一杯无色饮料,看不出食物的原材料。空已顾不上那么多,胡吃海喝一气,吃饱后一抹嘴就溜了,生怕被别人看出来他是混吃的。
出了东门,空搜遍所有口袋,手指触到一张硬硬的信封,摸出来一看,是教授给他的那封信。撕开信,掉出一张名片——是武文健教授的。
名片上面印有武教授的电话,他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拿一部手机在打电话。
“大姐,能借我电话打一下吗?我有急事,忘带电话了。”
“大姐?”那妇人嘀咕一声,警觉地注视着空,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空拨通了电话。
“喂……”
“你好,我是武文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空知道这人是谁。
空赶紧把电话挂了,心脏砰砰直跳。
这个电话是没戏了,空盯着手上的卡片,翻过一面,只见上面还有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
空紧张地拨打这个电话,响了两声后就通了。
那头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没等空开口,就听见他说:“你是魔术师的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我说过了。”
“武文健教授他……”
“我们都知道了。”
这人的回答让空分外紧张。
“这是你手机?”那人又问。
“电话是借别人的,我现在身无分文。”
“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个购物广场,广场上……”空看见入口大门处有蓝天广场的字样,“好像叫……蓝天广场。”
“好了,我知道了。”对方语气显得很高兴,“你先不要着急,你看见东边的蓝天超市没,门口立有一块大牌子。”
“看见了。”
“那家超市门口有一个垃圾箱,现在你先到别处走走,半个小时后你再来,你要的东西在垃圾箱里,一个红色袋子,记住,是一个红色的袋子。”
对方把电话挂掉了,空总觉得刚才那人要么是蓝星政府的人,要么就是骗子,但转念一想,如果是政府的人,不会这么麻烦,但也说不准。空的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但想一下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空扫了一眼手机:16:40分。
空谢过那位路人,背对着超市走向广场的对面,进了一家理发店。
空在理发店的长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桌上的一张报纸,头版一行蓝色大字映入眼帘:昨晚首都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反政府叛乱。
电视里也正在直播这个新闻:“议事厅已被英勇的总统卫队夺回,被社会渣滓占据了一个月之久的广场,现在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空注视着熊熊燃烧的议事厅和对天鸣枪欢庆的士兵,想起了葛教授,不禁热泪盈眶。
一个店员惊奇地注视着他,还不停地使眼色叫同事看。
空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办,空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7:15。
空扔下手上的报纸,起身就往屋外疾走,他穿过广场,来到蓝天超市的门口,掀起垃圾桶盖子,果然,在一堆蓝色的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