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已经知道丁原其人,知他素有智谋,听闻此人来找自己,心有怀疑,请进屋内,双方礼毕,丁原抚掌赞道:“虢侯真好手段啊!”
丁原也知陆冠英乃是凌云帮凌云堂堂主,其父更在林天不再时,打理庄内、帮内诸事。
陆冠英愕然,说道:“丁先生何意?”
丁原道:“阁下无需提防,丁某前来,就是为了弃暗投明。”
陆冠英神情茫然,惊讶道:“丁先生何出此言?”
丁原微笑,说出了心中猜测,“近两天城中流言四起,此事阁下知道么?”
陆冠英“唔”了一声,说道:“略有耳闻。”
丁原忽然道:“如果丁某所料不差,此必是虢侯暗中谋划,是也不是?”
陆冠英一惊。
丁原道:“虢侯此人,丁某还是了解一些的。”
陆冠英脸色变了变,说道:“陆某请教高论。”
丁原道:“虢侯武艺超绝,建凌云帮,网罗高手,更有圣上为依仗,其有志独霸武林,是也不是?”
陆冠英惊愕。
丁原又道:“如此雄杰人物威临凤翔路,必然一山难容二虎,唉!完颜卓贪鄙无能之辈,岂能是虢侯对手?”
陆冠英道:“在下听说完颜卓对阁下十分信任,常带在身边参谋诸事,阁下如此言论,是为人臣之道吗?!”
丁原道:“‘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丁某既然已知完颜卓命不长久,恐危及自身,自然弃之!”
陆冠英道:“我听说‘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才是为臣之道,阁下这般作为,实在是……”摇头而露轻视之色。
丁原也摇头,自嘲道:“我料虢侯雄杰人物,自有识人用人之能,属下应当也是俊杰,未想到阁下却是这般迂腐之人,唉,阁下若不愿意为在下引荐,在下自去毛遂自荐便是!”说着起身,便欲离开,行至门口,陆冠英忽然起身,急上前挽留,说道:“先生勿怪,是在下冒犯了。”
丁原道:“哦?阁下愿为在下引荐?”
陆冠英道:“在下久闻先生之名,侯爷若知先生相投,必然大喜。”
丁原道:“如此,丁某当献一礼给侯爷,以作投名!”
陆冠英心奇,说道:“哦?是什么礼?”
丁原于是将自己向完颜卓所献之策说了,“……军中长官士兵之间,积怨久深,完颜卓依我策严管兵民,必然火上浇油、适得其反,我料今夜兵民必反,虢侯大事可期,不过到时城中必乱,阁下需得有所作为!”
陆冠英悚然一惊,兵变一旦爆发,乱兵肆无忌惮,烧杀抢掠必起!
翌日,天还未亮,林天还搂着黄蓉在睡觉,忽然有疾步声走近,到房门前停住,“啪!啪!啪!”拍了三下门。
林天立醒,问道:“何事?”
门外是一婢女,回道:“庄主,陆统领有消息传回来了!”
房中,林天看罢密信,不禁大喜而笑。
黄蓉在床上,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笑什么?”
林天扬了扬手中的信,说道:“凤翔路已经在我掌中!”
黄蓉一愕,追问,林天这才将此事原委说了,黄蓉生气道:“这事你竟然没和我说过。”
林天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这些琐事费心思。”
黄蓉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得好听。”
林天笑道:“要不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先向夫人请示?”
黄蓉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才懒得管你的烂事呢!”
天明后,林天在书房中,将密信交给陆乘风、彭连虎等看了,众人大为惊喜,都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的这么快、这么顺利!
陆乘风看完信,说道:“这丁原丁先生,实在是大才!”
辰时未到,十来匹骏马载着各自军人打扮的主人,奔赴到了凌云庄前,庄上护院大惊。
十来名骑士在庄前数丈前翻身下马,一名军汉领着诸人,在庄园大门前跪了下来,口称有大事,要求见虢侯爷!
消息通报,不久,林天领着陆乘风、彭连虎等出庄来,见了那些跪在那里的军汉,惊讶的问道:“你们是谁,到本侯这里来干什么?”
那领头军汉说道:“末将夹古赤,拜见侯爷!”他身后之人,也纷纷通报姓名。
夹古赤道:“末将等来此,是有大事相求!”
林天微皱眉,说道:“不管何事,诸位都先请起,咱们入庄后,坐下再谈。”说着上前,扶夹古赤起身。
夹古赤抗拒不得,只能起身,其余人等也纷纷起身。
林天拉着夹古赤手臂,一行人到了大厅上,宾主落座,夹古赤告明了事情原委,林天闻听,做大惊失色之状。
原来昨夜凤翔府、平凉府中,突起兵变,死伤上千人,有军人、有百姓,其中凤翔府死伤只有二百一十五人,其余都发生在平凉府。
而两府之中,猛安长、谋克长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被关起来的,旧有的权力系统,完全被砸了,兵民在兵变中,也推选出了有威望的人,组织出了一个新的权力系统,混乱中,有乱兵抢杀百姓,这些乱兵后来又被新的权力系统镇压!
这个新的权力系统自知“罪大恶极”,所以就像寻找庇护,于是……
“请虢侯坐镇凤翔路!……”夹古赤起身离位,再次跪在林天面前,“末将等唯虢侯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其余人也一同这般了。
林天心中大喜,神情却惊恐、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