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这地契是假的,你把真的拿出来给大家瞧瞧!若是拿不出证据我可要去官府告你个诬陷之罪。”
高易被他的话气笑了,道:“就你也配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是贼喊捉贼还差不多!你以为伪造一份地契,等林老二身亡之后拿着地契前来抢地便死无对证了,真是自作聪明的蠢货。”
“小子,嘴巴干净点,别以为我不敢揍你!”李二狗上前一步恼怒道。
“怎么被我戳穿开始心虚了吗?好!你不是要证据吗,那我便给你证据!”
高易声音突然提高八度,正言道:“大家都知按《大宋律》凡是持有房契、地契者便是房田产的主人,那么唯一可佐证田产证明的也成了这地契了,是不是如此?”
“按《大宋律》倒是无误,只是现在地契在李二狗身上,那也不能证明林家祖田就是他的啊!”
“是啊,林家祖田不能落到李二狗手上!”
众人皆是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毕竟律法如此毫无办法,就算告到官府也是胜算全无。
“大家莫急,先听我说完——”高易提高声调将众人声音压住。
“俗语说法不容情,《大宋律》定是无误,但大家莫要忘了按《大宋律》庄户每年都要向官府缴纳地税,方才他李二狗说这地契转让时间是大宋乾德四年二月丙寅,而今为开宝三年也就说这地契已有五年之久。”
“李二狗,既然这地契是林老二当年赌博输与你,若是当年林老二真的把地卖给你李二狗肯定会把缴税的义务一并过割给你,他林老二再傻也不可能地都卖了还替你缴税。既然你说这地契是真的你便将这五年的地税单一并拿出来,若拿不出来我便去官府告你偷漏赋税之罪!”
“李大叔,您作为村中里正《大宋律》定比我熟悉,偷漏赋税是什么个罪名?”
“妙啊!实在是妙极啊!”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若是这契约和地税单对的上那才是真契约,这林老二再傻也不会替他缴税,想必这李二狗定是无话可说了!
“按《大宋律》偷漏赋税者当受五十大板发配千里,李二狗你可要想好,身上可有地税凭证?”
李怀德没想到高易如此聪明,居然想到用缴税凭证来判定产权归属的方法,赞赏之色溢于言表大声朗诵道。
“你,我——”李二狗瞬时面如猪肝色哑口无言,。
“怎么?拿不出来?都说你是蠢了,自作聪明的东西!”高易一看便知他心中有鬼。
“对啊!这位小哥说的有理,有本事将地税单拿出来!”
“是啊,有本事拿出来看看!”
灵堂内众人炸开了锅,方才大家自认理亏都憋着一股恶气,如今高易三言两句便将战况急转林家亲属自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面对一个个怒目可憎的面孔,李二狗额头豆大汗珠滚滚而下,他自家人自知自家事,这地契本就是伪造的哪来地税之说。
“你们不要太得意,地税我当然有,只是今日赶得匆忙遗落家中,未成带在身上罢了!”
“好你个李二狗,事到如今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额,不对,你是见到棺材也嘴硬到底。”高易冷声道。
“孟大叔,林氏可曾醒来?”
方才林氏昏倒以免再受刺激,孟庆淼吩咐人将她搀扶到了内堂。
孟庆淼点头道:“方才初醒,现在正在内堂休息。”
“那劳烦孟大叔将林氏带出来,咱们来个当堂对峙!看你李二狗还如何狡辩。”
方才的一言一行,林氏在内堂听得一清二楚,见高易三言两语便将李二狗的假地契戳穿心中对其更是感恩戴德。
“小哥,你可要为小妇人做主啊,大恩大德就算做牛做马也感激不尽啊!”林氏身子虚弱的紧俯身在地哭喊道。
“林家大嫂快快请起,我高易平生最痛恨这种强抢无耻之徒,你放心,今日我定将田地帮你夺回来。”高易连忙将林氏扶住,安抚道。
“林大嫂,你虽没有地契,但不知平日的地税单可曾保存完好?”
林氏点头道:“方才小哥一席话,我已听得真切,万幸平日地契虽是夫君保管,但家中琐事向来都是小妇人操持,每逢皇粮国税我便将票单收于木盒中,实在没想到往日无意之举倒成了救命稻草,我这就去给小哥拿。”
“那就好办多了,李二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高易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二狗冷声道。
“你,我,好!算你小子能耐,今天的仇我李二狗记下了,咱们山水有相逢,他日捞到我手上定宰了你!兄弟们我们走!”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李二狗心中恨不得将眼前的高易碎尸万段。
“走?往哪走!”
高易冷笑一声,上前将几人拦住皮笑肉不笑道:“我方才已经说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上院村是什么地方?”
“对,小哥说的对,不能让他们走!”现在众人为高易马首是瞻,纷纷喊道。
“你,你们——”
李二狗几人被众人的气势吓的连连后退,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臭小子,你想怎样?咱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做太绝了!”李二狗面露凶狠,手放腰后握住衣衫下的刀柄。
高易将一切尽收眼底,毫无畏惧道:“怎么?强抢不成还想杀人灭口,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我劝你还是把刀收好,免得划断了裤腰掉了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