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看了身旁的内侍一眼,没有言语。
那内侍心下一紧,马上说道:“官家,宫外传来了好消息,船队已经在江边靠岸了,听说带回来的都是奇珍宝货,到处都在疯抢,临安周边的商贾富户都把江边围的水泼不进,连船上的人都没法下船了!”
“哦,没人去管管吗?黄琦在哪儿,传他过来。”
一听到船队消息,赵构的眉头瞬间舒展。
内侍马上应承一声,出去传话。
赵构则继续从堆积如山的奏折文书中取出一件,仔细批阅。
一个时辰之后,黄琦方才匆匆赶来,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净。
“官家,船队回来了!这次收获很大,不光带回来大把的银子,奇珍异宝也不可计数,除此之外,还有数十船货,已经经由水路运进皇城,正在点数卸货,准备放进库房。”
黄琦不等赵构发问,连忙向他报喜。
说话间,几名小内侍将一口大箱子抬进殿中。
“这是回易处出海赚回来的钱财,一共五千六百八十万贯钱,合计白银三千五百五十万两,全是银钞,没有换成现银。”
黄琦说着取出钥匙将箱子打开,掀开箱盖,将满满一箱银钞呈现在赵构面前。
而后又道:“除了这些,还从海外带回来很多黄金、现银和珍珠、玛瑙、大珊瑚等奇珍,也已经运到水门附近,正在卸船搬运,运往内库存放,这些东西除黄金和白银,其余的无法估价。”
“好好好!”
赵构看着装满银钞的箱子,接过黄琦递来的万两面额的银钞,连道三声好。
再听黄琦说还有很多金银奇珍,顿时不住的点头,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差点就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赏!重重的赏!杨丛义和汤鷽全部官升六品,临安城内赐宅一座!”
赵构这番可把黄琦吓一跳,额头冒汗,脑筋急转,而后马上说道:“官家给他们升官,犒赏他们回易功劳,小的以为很好,这是他们该得的。但要说赐宅一座,官家还是得慎重,临安城里没有多少空宅院了,到处建的都是房屋,想新建一栋都没空地,小的以为赐宅就算了吧。再说,朝中那么多高官重臣官家都没在临安城内赏赐他们宅院,若赏赐杨丛义和汤鷽二人,他们不敢住进去,到时候恐怕要折了官家的尊面。”
这番话听完,赵构慢慢冷静下来,觉得方才确实有些高兴过头,有些冲动了。
稍稍考虑了一下,而后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给他们在临安城外各建一座宅院,每座宅院造价不超过五千贯就行。”
黄琦心里有事,没敢应话。
“怎么,在城外赐宅也不行吗?”
赵构将手里的银钞放下,转头看了黄琦一眼,见他满头大汗,有些心神不定,跟方才进殿之时不大相同。
随即又问道:“黄琦,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黄琦心中一颤,马上躬身认错,口中急道:“小的知错了,有件事关回易处的事,小的怕说出来让官家担心,所以才隐瞒至今,请官家赎罪!”
“到底何事?”
“回易副使汤鷽没能随船队回来!”
“为何?”
“在船队回泉州的路上,他意外落海,不知所踪,只在落水海域找到他当天穿在身上的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