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谁去婺州合适?”
赵构目光从殿内众人身上扫过。
巫伋道:“臣以为选将营有两万余人,完全可以派一名监军。”
章复却道:“监军人选历来难定,没有十天半个月论不出头绪,而选将营两万余将士断粮在即,臣因为选将营里就有合适人选,只要人到婺州,各地粮草自然就会运送过去。”
“谁?”
章复卖了个关子,赵构一时没想起谁来。
“就是选将营主帅,普安郡王。”
章复说完,看向旁边一个身着红衣、要挂玉带的青年。
“不错,确实是不二人选。”
赵构再次微微点头,而后道:“秦爱卿,你以为让普安郡王去婺州如何?”
秦桧道:“并无不可,恩平郡王去年也曾去了鄂州。”
“赵瑗,你作为选将营主帅至今未曾去过婺州,实属不该。准备准备,尽快去一趟婺州。”
那殿中的红衣青年马上起身应道:“是,皇上。”
“选将营诸军合并新军之事,撤销遣散驻外禁军之事,各位爱卿再议一议,尽快拿出注意来。”
垂拱殿议事继续,议不出个结果来,谁也不能轻易离开。
..............
绍兴二十二年三月下旬的一天,婺州义乌选将营外忽然出现一支数百人的劲锐禁军,随着禁军左右散开,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选将营值守卫兵眼前。
不等卫兵问话,便听到对面的禁军高声喊道:“普安郡王驾到!诸将接驾!”
普安郡王是谁,选将营内谁人不知!
卫兵立刻疾奔入营,向上级通禀。
前营戍守有苏仲负责,他第一个得到消息,但普安郡王身份何等尊贵,他一个粗人怎么敢单独上前拜见。于是马上通知后营的潘诚、沈缙、陆游等人普安郡王到来的消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普安郡王来到营外的消息在营中迅速传播。
接道消息的苏仲、潘诚、沈缙、陆游等人很快在选将营西门口会合,杨丛义不在,一行人整理好军甲衣衫,一同出营迎接主帅入营。
一行人小心翼翼,忐忑不定的走到距离马车五六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们身前一丈之外就是手持长枪的禁军。
“选将营参军沈缙,前来迎接主帅入营!”
沈缙抬手向马车方向深施一礼。
一语罢,身前的一队禁军向两旁散开,敞开通向马车的路来。
沈缙一行人这才小心翼翼,稳步上前,唯恐给尚未见面的主帅留下不好的印象。
走到距离马车两丈远的地方,众人再次停下脚步,在马车前一字排开。
“选将营参军沈缙,恭迎主帅!”
“选将营参军陆游,恭迎主帅!”
“选将营正将苏仲,恭迎主帅!”
“选将营副将潘诚,恭迎主帅!”
四人几乎同时抬手向马车行礼,通报自己姓名。
“诸位不必多礼。”
马车中传出一个声音,那声音不高也不低,不过却有很浓重的书生气。
马车上的帘子没有打开,沈缙等人看不到普安郡王是何模样。
“入营吧。”
车中再次传来普安郡王的声音。
车轮滚动,马车前行,沈缙、陆游等人一分为二,陪在马车左右,引领普安郡王一行入营。
车队穿过选将营大门,直接就驶上了宽阔的校场。
校场上一队队士兵正在军官带领下刻苦训练,他们方才已听到主帅普安郡王到来的消息,此刻看到马车,便知尊贵的普安郡王就在车中,训练更加卖力,一个动作,一声嘶吼,用尽全力,似要踏破山河,震碎天空。
普安郡王的马车在精锐禁军护卫下从每一路卖力训练的禁军前缓缓驶过,就像是在检阅全军,只是普安郡王至始至终没有露面,马车也未曾停留。
几刻钟之后,载着普安郡王的马车驶进帅营前的校场。
马车到了这里就不能再继续前进,从校场到帅营虽然有路,但马车却不能爬上去,所有想进帅营的人都只能走路。
普安郡王的马车停下了。
护卫统领走到车前禀报之后,华丽的帘子掀开,众人便看到从车内走出一人来。
头戴玉冠金簪,身着朱红锦服,腰缠玉带,上挂玉佩,身材中等,肤色白净,容貌较为普通,年纪二十五六,比之一般书生少了些狷狂之气,多了几分沉稳与老成。
“主帅,前边就是专为选将营统帅修建的帅营,早已布置妥当,可以入住。”
沈缙上前一步。
普安郡王看了一眼坡上的帅营,而后转头看了看候在车旁的选将营沈缙等人。
“不必称我主帅,称郡王即可。”
普安郡王似乎不是很喜欢沈缙等人以主帅相称。
“是,郡王!”
沈缙恭声改口。
很快,普安郡王在众人陪同下走进帅营。
待郡王落座,几人再次上前分别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在选将营肩负的差事,担负的责任。
当得知副帅杨丛义还在山中组织选将挑战,普安郡王言道,不用进山通知,免得中断选将之事。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筹集粮草,这也是普安郡王来到义乌选将营的直接原因。
选将营里的粮草不是很多了,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陆游之前跑了几趟婺州、衢州,费了不少力气,付出不小的代价,才又筹集来一批粮草。
按他们先前的预案,若是临安不派人来帮忙筹集粮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