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之前已经帮忙招募登记了一批舵手、水手,杨丛义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等回易督造处的牌子挂起来,开始满城宣传,没过多久,没出海的那些人便陆续赶来报到。
泉州不愧是少有的大港口,舵手、水手很多,前来应征报名的络绎不绝,回易督造处十天时间就招募了舵手六十余人,水手三百余人,收获颇丰。
水手舵手招募的差不多后,港口清理地面平整也基本做完,就剩库房建设,杨丛义带着汤鷽把三个港口全部走了一遍,港口后续工作直接就交给他,马上到来的商品物资检查交割都是他负责。
汤鷽对泉州的情况不是特别熟悉,但好在南剑州离泉州并不很远,上次被赶回去四个掌柜,顿时没了得力的帮手,一封求援信寄回家,他爹居然亲自带了好几十号人过来免费帮忙,正是因为如此,杨丛义才能从港口脱身。
宣威军海战一直没练,他们还在等着泉州的战船。杨丛义准备把全部战船和一部分商船带去昌国,让宣威军开始操练,如此一来,造船厂的海船督造和接收,自然也一股脑交给汤鷽来负责,谁让他人多呢。
在离开之前,杨丛义与汤鷽一起拜访了市舶司严大人,泉州八月底、九月初左右就要迎来全国各地的商贾,到那时就有大量的物资聚集泉州港,港口可能会比较混乱,所以需要市舶司协助管理。杨丛义跟严大人算是比较熟了,海上回易本来就是该他们管理,回易督造处提出需要协助,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此后再有关于港口管理的任何问题,汤鷽就可以自己去找市舶司。
后面几个月里,泉州港肯定是商贾云集,船塞港口,一船船物资靠岸卸货,检查无误之后交割,分类搬进库房保管,等船队出发前半个月统一装船。港口忙碌杂乱的景象,不用看就能想象的到,期间不知会出现多少麻烦和失误。但这些问题都由汤鷽来处理,他家世代做生意,商品物资交割与管理应当不成问题,即使他不是很懂,他爹带几十个人来可不是看热闹的。
泉州该交接的事情交接完毕,与汤鷽家人一起过了中秋节后,杨丛义留下四万贯钱,带着十艘战船、五艘海船和二十个舵手、两百名水手离开泉州。
“汤兄,泉州之事就全仰仗你了,我此番离开,少则一个半月,多则两个月,便能返回泉州,到时再叙。”杨丛义站在岸边微笑道别。
“杨兄只管去,泉州诸事你不用担心,由我家父在,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一路顺风!”汤鷽抬手行一礼。
“珍重!”杨丛义还礼。随后转身跳上小舟,小舟迅速离岸向海边的停着战船划去。
看着杨丛义爬上战船,消失不见,不久之后十几艘船启动,徐徐离开海边,向远处驶去,汤鷽方才转身离开。
港口建设已到最后收尾阶段,这两天就能结束。只是港口无人看守,从明天开始就需要派人驻守港口。
汤鷽在船厂随意走着,船厂来过两次,今天来,也不急着离开。看看忙碌的工匠,看着正在建造中的商船,杂事暂且抛诸脑后,置身于忙碌的船厂,心绪渐渐平静。
“大人,有问题吗?”身后忽有声音传来。
汤鷽回头一看,却是管事的老吏,便回道:“你们已经造好和在造的海船共有多少艘了?”
老吏笑道:“造好的新船和半新船已经有六十七艘,还有二十艘在造,十月之前肯定能造好,大人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人手充足,再多造几艘也没一点问题。”
“那就再多造十艘。”
老吏看汤鷽一脸平静,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便问道:“大人,真的要再建十艘?我们建造的已经有八十七艘。”
汤鷽回道:“对,再建十艘跟这些一样的两千料大船。”
老吏道:“大人,船厂里的工匠是足够多造十艘船,可造船的事要跟费大人谈,他确定了我们才能开始造。”
汤鷽没再说什么,随即出了造船厂,催马去找费大人。
当听汤鷽说出要再造十艘海船的时候,费大人十分高兴,当即答应,并保证在十月中旬前造好。
造价都是一样,一艘一千贯,不论新旧。
当费汤鷽直接将五千两银票放在桌上的时候,费大人立即改口,保证在十月初一之前交船。
汤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强调,希望能准时收到十艘船,之后便告辞离去,留费大人一人拿着银票兴奋。
随后,汤鷽又出现在石湖港。
石湖港港口地面早已平整完毕,工头带着工人结算了工钱已经离开,整个港口就只剩下修建库房的一百来人。库房已经基本修建好,再有半天也就差不多了。
大致看过之后,叫来工头,当即吩咐道:“今天做完工后,只留十人,其余的明天就不用来了。一会儿把工钱结算之后,都散了。”
剩下的事情明天十个人肯定做不完,但工头不敢反驳,只得笑着应承。
从石湖港离开,直接到了旁边的蚶江港,这个港口整个工程进度的都比较慢,地面平整还没有完成,库房建设也还有一少半不见动静。
汤鷽当即叫来两个工头,冷声吩咐道:“今天做完工后,你们自己把那些不出力不用心的遣散,各留五十人,限你们十天之内完工,要是你们觉得做不完,今天就结算工钱,明天都不要来了。听懂了吗?”
两个工头满头是汗,连连点头,诚惶诚恐的答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