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此时一鼓作气,将那“试法官”考试结果拿出来公布,于是原先在石州各个要职的司理院、州院、当置司的重要官员有的被罢免,有的则是听候处分。扳倒了常言,其他重要部门的官员就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官场上的人事变动现在只是韩清一个人说了算,经过几天的诫勉谈话,重现站队的就继续留任,有些与常言关系颇深的官员,或者与之有裙带关系的,都被除了差遣,下放到县去了。他这番做法就是打一批拉一批,如果一味地铲除异己,恐怕会出现相反的效果。
至于安抚司的于涛,对韩清这套政治手段似乎没看见一般,所有大事小事从不过问。韩清知道这于涛心思在挣钱上,所以并不插手安抚司的事务,况且有些事情需要于涛协助。
官员任免的事情告一段落,该去旁边的岚州看一看了。去岚州之前,他写信给几位娘子,好生嘱咐一番。因为他已经接到了京城来的信,才知道琦哥差点被人拐走,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这也让他惊得一身冷汗。
或许是韩清在上任没多久就把石州官场的官员任免做的太过于快,岚州的大小官吏对韩清都是极为的恭敬,关于岚州的官员任免、钱粮调动、州库藏情况等,全都呈在韩清的案子跟前让他一一过目。
他处理了两三天公务之后,就让游明驾车,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府州,因为根据折惟玥的来信,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
折家兄弟等人见到韩清,更是分外亲热。
自从上次一别,除了折惟忠千里进京送妹妹,剩下这俩兄弟一直就没再见过韩清。虽然能够听到一些韩清在京城的事,但是都是别人传过来的,有些事情或许增加了一些佐料,让人听了就觉得不够真实。
折惟忠还好说,因为上次送妹妹去韩清家里,已经再次见过韩清这个妹婿。上次自己的妹妹和韩清在书房里打的不可开交,韩清被打掉了帽子,眼睛被打的乌青,官家与刘皇后听得明明白白,看得真真切切,当时折惟忠惊得浑身湿透,回来告诉折惟正和折惟信,这二人听了也是大眼瞪小眼。
折惟正和折惟信看到韩清之后,兄弟俩还有些讪讪的,毕竟耍了个花招骗韩清画押了那定聘书,这才促成这段姻缘。折惟信大大咧咧的劝哥哥:咱们不算骗,因为是韩清这小子没说实话,那草原小娘子本来不是他娘子,他非要说是他娘子,这才让咱哥几个动了嫁妹妹的心思,否则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儿?况且这也算是老天照顾折家,韩清是探花郎出身,而且娶得是圣相李沆的孙女,咱的妹妹后来才进韩家的门,却还能是家中大妇,这在整个大宋也找不出第二家。
折惟正听了这话,也就宽心了许多。这次看见韩清带着一大帮子人来,立刻安排家中大摆宴席,并把折家各个德高望重的人以及族中名望很高的人请来,见一见自己给妹妹挑的夫婿如何。
折惟玥骄傲的挺着大肚子在家里,看到自己官人来了,分外的高兴。
“真是能折腾,怀着身孕就千里奔波,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韩清一见到自己娘子就责怪道:“多亏了卢二虎一路护送周全。”
“这卢二虎对我可是巴结的很,我折家给他开具了通牒才能...”
“什么他不他的。”韩清打断了折惟玥的说话:“那也是咱家的买卖啊!你们以前给他使绊子也就罢了,现在你是我韩清的娘子,卢二虎是给咱韩家做买卖,咱家的买卖咱家的人!”
折惟玥吐了吐舌头,就没再和他抬杠。
折惟忠和折惟正兄弟二人本来想拉这韩清继续给族中老人介绍,但是看到妹妹正在拉着韩清给自己的姐妹们炫耀,俩人笑了笑也就没再过去。
折惟玥没有出嫁时候,她的那些姐妹已经相继嫁人,姐妹们平日里聚到一起,无非就是胭脂水粉或者吃喝玩乐,然后就是变着法子夸耀自家官人,正所谓夫贵妻荣,就是这个道理。姐妹们一个个都是嫁的不错的才相聚,嫁的不好的也不来这个场合。就如同千年之后的同学会,混的好的才去同学聚会的场合谈笑风生,混的差的同学几乎慢慢都消失了一般,只是偶尔能听到某个同学极少的一些近况。
当时折惟玥这帮姐们闺蜜聚会时候,折惟玥只能是听他们讲,然后谁的官人又升官了,谁的官人亲戚又嫁个官宦人家,谁的官人现在那个司或者哪个院如何如何,她有些百无聊赖,有时候听到这些话题甚至是反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的官人是从三品的太子詹事,放眼整个府州,职官的官阶能够在五品以上的就那么一两人,更别说四品或者从四品了。而且差遣是石州和岚州的知州,这个差遣就已经能够比闺蜜们的官人高出太多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官人曾经出使辽国,挣下惊天大功,而且京师的广元楼和名声在外的影剧院,更是能够拿出来吹嘘的好资本。衣锦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此时此刻的折惟玥岂能放过这一机会?定是要显摆一番的!她挺着个大肚子坐在韩清旁边,等着韩清给自己剥虾或者递梨子。
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男子一般不会主动当众伺候自己的娘子。虽然大宋朝怕老婆成风,但是公共场合的面子一定要保留住的,即使是自己的娘子有些弱不经风或者身体不适,也要装作男子气概的形象,而且做娘子的也会给足官人面子,即使气的火冒三丈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