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学校十公里的一处破旧小区门口,搭起了一座灵棚。
这个小区是以前方霸的老房子,他开设武馆赚了不少钱,在市中心买了房子。
方风林觉得父亲这些钱来的不干净,愣是没搬过去住,一直住在老房子里。
所以方霸把灵棚设在了这个地方,也算为儿子了却一桩心愿。
这个地方承载了方风林太多的记忆,不仅是自己噩梦般的童年,还有父亲肮脏不堪的行为。
灵棚正中间摆着方风林的照片,笑容灿烂,和那个指着杨长鸣鼻子誓要弄死人的家伙完全不像一个人。
李止水站在对面的楼上,清楚看到这边的情况。
方霸站在灵前,对前来吊唁的友人一一还礼。
和普通人家摆设灵堂不同的是,方霸没有亲戚,没有兄弟姐妹,操办丧事的人,全都是武馆里的兄弟,他以前是个混混,纠集了百十人,差点就进去了。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流氓也讲究个与时俱进。
方霸是最早一批转型的人。
开武馆,走正道,赚大钱。
自从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关于古武一说,方霸做梦都在想着入境。
他开设武馆,表面上收徒,暗地里开设的确实黑武馆。
白天武馆里冷冷清清的,一道晚上就热闹了起来。
酒精麻痹的年轻人,寻求刺激很想找个地方发泄,酒店宾馆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只好找其他的路子。
地下武馆是最好的去处。
每天晚上擂台四周座无虚席,有钱人摇着手中的票子,随着台上的人被打到,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破产。
当然,赚钱的只可能是庄家。
至于拳手,挣的是不仅是钱,还有名声。
一场拳赛下来,光赌资就过百万,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
今天不得不停业了,因为方霸的儿子死了。
但凡去过武馆,和方霸有点交情的人都来了。
或许他们觉得要给方老板一点面子,钱他们不缺,缺的是人脉。
方霸何尝不知道人脉的重要性,如果经营不好的话,很可能被同行挤下去。
所以每个人来到这里,他的礼还的更大,要让别人看到他虔诚的一面。
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想帮他去查方风林的死因,都被他拒绝了,如果他连自己儿子究竟是不是因为意外而丧命都查不出
来,就别在这里混了。
吊唁一直持续到半夜,夜里突然下起了小雨,方霸留下兄弟们看着灵棚,上车走了。
李止水跟了上去,穿梭在路边,没有人察觉道。
方霸的车一直到了浦江边才停下,等在那里的邹全看到方霸过来,撑着伞打开门,把方霸迎了出来。
两个人走到江边,嘀嘀咕咕的说着。
因为是半夜,天还下着雨,江边根本没有其他人。
李止水躲在距离江边不远的树上,只能看到他们的脸,却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霸哥,那姑娘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贵城人,每个周末都会去杭城。”邹全说道。
方霸想了想问道:“她去杭城做什么?”
“她的表嫂带着孩子住在杭城,至于过去做什么,不清楚。”邹全摇头回道。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合适?”方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出校门都可以,不过有件事很麻烦,平常她都是一个人去的,这周好像她有个伴,就是今天和他一起到校长室的姑娘。”
方霸犹豫了一下,吐出一口气说道:“不能再等了,我希望明天晚上就见到人。”
“没问题,不过那个胖姑娘怎么办?如果硬抢的话,估计她肯定会看到,万一报了警,后面的麻烦肯定很多。”
方霸哼哧了几下,干咳了两声,蓄了蓄劲,从嘴里吐出一团唾沫。
“那就不能怪我了,谁叫她不好好在学校呆着的,一起弄来,我这辈子不缺女人,儿子死了也不能亏待他,两个就两个吧。”
“好,我这就让兄弟们去准备。”
邹全刚要走,又被方霸喊了回来。
“这件事一定要筹划好,一点岔子都不能出,两个人不比一个人,藏人的地点一定要隐秘,运输的途中,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和纰漏,这些你都要考虑进去。”方霸不放心的交待道。
“霸哥,你放心,藏人的地点我已经找好了,包括我在内,不会超过三个人知道,事情一成,我就安排他们出国躲躲,绝对不会出一点岔子。”
“好吧,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我知道怎么做。”
……
短暂的交流后,邹全把方霸送回到车上,看着车走后,上了旁边的一辆摩托车,收起伞,带上头盔,消失在了雨夜中。
李止水没去跟方霸的车,而是跟着邹全的摩托车去了。
邹全顺着江边的路行驶了
半个多小时,最后停下,走上堤坝,上了一艘船。
船不大,看起来像是个运砂船,临时停靠在这里。
李止水没多想,躲在远处看了一会,没等到人出来,只好想回去。
到了方霸搭设的灵棚,这边已经收工,熄了灯,帆布把出口盖上,看不到里面。
觉得没什么发现,李止水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邹全上了船,对里面的两个人说道:“明天有一批货会到,你们一定要守好了,干好了,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干不好,别说你们,可能连我的脑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