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样都要多做一些?
司徒三爷有些想不明白了。
“夫人,虽说今日有客人,可她们都是些食量不大的小姑娘,能吃得了多少?
咱们昨儿才回京,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阮棉棉笑道:“亏得三爷还是混官场的呢,竟这般不在意礼尚往来?
今日来咱们府里的客人的确是一群食量不大的小姑娘。
可那些没来的呢?
在这个时代吃口辣椒多不容易啊,吃独食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司徒曜往阮棉棉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夫人这是接受阿福做女婿了?”
阮棉棉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人家阿福在咱们府里住了快一年,此次在曹州为了替我解那噬心蛊也出了不少力。
如今他虽然回自己家去了,咱们也不能把他给忘了吧?”
司徒曜心里酸溜溜的。
阮棉棉的话自然是有道理,但他怎么听都觉得她对皇长孙那臭小子的态度比之前软化了许多。
丈母娘做好吃的不忘给女婿送一份,简直了!
他悻悻道:“夫人行事极周到,是不能忘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皇长孙那臭小子再能吃,他也只是一个人,相当于自家吃饭添双筷子,何必每样都多做?
是了,这辣椒的来历……
阮棉棉一直看着他呢,别扭的小眼神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笑道:“说来这辣椒虽是在倾音阁中偶然得到的,但韩先生和丰大师那边总该有所表示。
另外,广元长公主和我一见如故,公主府那边自然也要送一份。
还有忠勇侯府,箜儿她涂舅舅一个人在京里,咱们也该时常表示一下关心。
这几处加起来,可不得多做一些。”
司徒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浸在醋汁里泡了又泡。
明知阮棉棉对韩禹和涂征并没有任何私情,可……
她对自己都没有什么这么上心!
而且,那两个对阮棉棉可是真有企图的,说白了就是自己的情敌。
他司徒曜辛辛苦苦忙前忙后,帮着妻子做了一大堆美味佳肴,最终却送进了情敌们的嘴里。
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冤的事儿,比他更冤的人么?!
阮棉棉懒得搭理他,把调料准备好之后便开始动手做菜。
辣子鸡、水煮鱼、香辣盆盆虾、麻婆豆腐、口水鸡、回锅肉。
她搜遍了家中所有能用的调料,在司徒曜的配合下做了六道分量十足的辣菜。
把其中的一多半分成四份装进食盒,打发人分别送去了四家府邸。
而那边厨娘们的拿手菜也早已经做好。
阮棉棉招呼丫鬟们把菜送到偏厅。
而凤凰儿她们五个小姑娘早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热辣辣的午饭。
※※※※
八月初八一大早,赵重熙便和袁谟一起,带着梧桐来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别苑。
这别苑是昌隆帝登基之后专门为元后修建的。
自元后薨逝,这里便像是被封了一般,再也没有人在此出入。
袁谟端坐在马背上,抬起圆了不止一圈的脸,满心疑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别苑门头。
“重熙……”
赵重熙道:“这里原先自然是有匾额的,皇祖母薨逝后便收了。”
袁谟偏过头看着他:“你说要送一份特别的礼物给司徒六姑娘,该不会就是这别苑吧?”
赵重熙挑了挑眉:“不可以?”
说罢用脚后跟踢了踢马腹,从一旁敞开的侧门处进了别苑。
“喂——喂喂——”
袁谟一抖马缰急急追了上去。
“我说重熙,这是你的东西,自然是爱送谁送谁。可你也别拿你皇祖母的东西去和人置气啊!”
赵重熙拉住马转了半圈,有些无奈地看着不远处的胖道士:“你听谁说我在和人置气?”
袁谟很快赶了上来:“重熙,你又何必瞒着为兄。那慕容离亭送的礼物的确珍贵,可你的礼物是在圣上的私库里精心挑选的,怎么也不会输给他吧?又何必……
这别苑虽说圣上已经赐给你了,你也不能一转手就送人啊,万一圣上……”
赵重熙最受不了的就是假牛鼻子的絮絮叨叨。
他翻身下马甩了甩马鞭:“我的意思是这别苑就是送给她又何妨?
是你自己非要认为这便是我准备送给她的生辰礼,我可什么都没说,对吧?”
袁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也下了马,径直走到赵重熙身侧。
“我说重熙,慕容离亭虽然足够优秀,可他毕竟是燕国楚王府的世子,和六姑娘根本就不可能。
你又何必吃这种干醋?”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对于重熙师弟的心思,尤其是这种小儿女的情思,袁谟自信还是看得懂的。
而且他觉得吃醋根本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尤其是为了司徒六姑娘那般出众的女孩子吃醋,醋的还是名满天下的离亭世子,那就更不丢人了!
赵重熙的确是醋了。
慕容离亭喜欢司徒箜,是他几个月之前就知晓的事。
尤其是渡口离别那一日,慕容离亭的箫声把他的心都险些吹乱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司徒箜,估计早被慕容离亭打动了。
可他记得非常清楚,司徒箜眼中的神采虽然和往日有所不同,但那绝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动心的模样。
既不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