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留小太监夜宿寝宫,也不算什么事,这得看怎么想,太监毕竟是太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女帝既然都开口了,那周安自然不会拒绝。
他也问心无愧,无所谓。
“圣上,您想聊些什么?”周安问道。
“先给朕按按头,你按的舒服……”女帝道。
周安在龙床一侧坐好,女帝便枕在了他腿上,周安先帮女帝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而后才开始给她按头。
寇冬儿将小托盘与碗勺都收了,先放在了距离龙床不远的长案上,而后又回到龙床边,站在那边上便不动了,等候吩咐。
“冬儿你上来,别傻站着了。”女帝说了一句。
“是。”寇冬儿应声,紧接着便一扯带子,将身上的冬袍带子解开了,她这袍子也是之前临时穿上的,脱了冬袍,里面便是很是露肉的xiè_yī。
周安下意识的瞥了两眼,便收回目光。
不得不说,还是寇冬儿更有女人味,那身材不是女帝能比的。
寇冬儿爬上床,周安在给女帝按头,她便侧坐在女帝的腿旁,开始轻轻的给女帝捶腿。
女帝已经闭目,没睡觉,只是在享受两人的伺候。
好一阵。
“小安子……”女帝突然出声。
“奴才在呢。”周安轻声回道。
“胜国公进宫之事,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奴才明日一早便去请老帅,约莫等圣上您下了早朝,回了乾武宫,便能见到老帅……”
“他……你感觉,胜国公如何?人怎么样?”女帝又问。
女帝并不了解李广山,因为李广山致仕之时,女帝都还没出生呢,女帝甚至连李广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见过,她只听说过李广山曾经一些事,一些功绩。
“老帅……是真性情!”周安连道,“关于圣上您,以及现在朝堂的事,奴才都跟老帅详细说了,老帅是军伍出身,说的话是糙了一些,但奴才能在与他言谈中,感觉到他有一颗不服老、想为国为朝廷也是为您出力的心!”
“嗯……”女帝应了一个鼻音。
不多时,她又开口道:“明日早朝,朕将与吴绪宽等商议白江军之事,你觉得,朕该如何说?”
“圣上,您就当还没找到办法,把老帅这茬暂且忘了,拿出您白天时打奴才时的状态,便妥了……”
啪!
女帝抬手便在周安小腿上抽了一下,翻身回头瞪眼道:“还提?朕是打疼了你是吧?没完没了……”
“圣上,奴才是认真的啊!”周安是真委屈,“您就该如此,才不会被吴绪宽那老狐狸看出破绽,老帅复出之事,绝不能走漏一丁点风声,否则吴绪宽那边就有了防备,到时候再想策反白江军,怕是不成了。”
女帝保持翻身回头的姿势,看了周安好一阵,才缓缓翻回去,竟然还伸手摸了摸周安的小腿,捏了捏。
“朕错怪你了,给你揉揉,没打疼你吧?你可别怨恨朕,若心有怨,便如之前一般,骂朕几句,朕听着就是了。”
这话让她说的……
周安是感觉出来了,不是他还记着之前的事,而是女帝还记着呢!
这话里夹枪带棒的,惹不起啊!
“圣上,要不您再打奴才几下出出气?您可别挤兑奴才了。”周安道。
“打你?朕可不敢,不然又该被你骂是暴君。”女帝道。
周安不说话了,他要主动终止这个话题,不然再说下去,又得出事。
安静了好一会儿。
“……宁亲王之事,若让你去办,你有几成把握?”女帝又开口问。
“五成吧,奴才也不敢诓您,容郡王已经打草惊蛇,再想找到宁亲王可不容易,宁亲王手下虽无什么得力人手,但吴绪宽必然是已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也不知吴绪宽给宁亲王安排了多少高手……”
“嗯……再等等吧,再等等容王的消息。”
“奴才也希望容郡王那边能有好消息传来,若无必要,奴才也不想离京,毕竟京城现在局势还很不稳,老帅复出后,究竟能给圣上您带来多大帮助,还不好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女帝也是困了,说的越来越少,每次说话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云景,最近没去找你胡闹吧?”女帝又问。
“没,殿下最近似乎是转性了,奴才听说,殿下现在整日修炼武艺,比以前更加勤学苦练……她没来找奴才,倒是奴才去找过殿下一次,给殿下送了练功的丹药。”周安轻声道。
“嗯……”女帝回以鼻音。
大殿内又安静了。
好一阵,女帝都没再说话。
呼吸却是已均匀。
她睡着了。
周安停止给女帝按头,看向寇冬儿。
寇冬儿也停下了,瞧向周安。
周安指了指女帝,又指了指自己的腿,他是在示意寇冬儿给自己解围,这腿很长时间不过血,都让女帝给枕麻了,他是要走的,但又不能去扳女帝的头,那样女帝会惊醒的。
寇冬儿冷幽幽的看着周安,她自从端着银耳莲子羹回来后,便没给过周安好脸色。
现在整个内廷,敢给周安脸色看的奴仆婢女,也没几个。
寇冬儿便是其一。
她看了周安几眼,紧接着无声起身,去拿起了毯子,又回到女帝身旁,直接躺下了,动作非常轻的将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她在拉毯子的同时,顺势也躺在了周安的腿上,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