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八近前,小刀儿连忙快步来迎接,徐老八便是刚下船的时候,离得远远也听的清楚这两个少男少女交谈的话语,此时一脸玩味的笑意,见得小刀儿上前,已然先开了口:“小刀儿,还是你有本事啊。”
袭予当面,徐老八也就不方便把后面那句“连小媳妇都自己找到了”的话语一起说出来。
拜见了一下的小刀儿听不懂,愣愣道:“八叔,我本事还差得远呢。”
徐老八闻言摆摆手道:“不差不差呢。”
徐小刀被夸得脸一红,开口问道:“八叔上岛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徐老八闻言答道:“是有点事,江南道的江湖事平得差不多了,八叔准备回去一趟,也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去,要是你回去,刚好顺道。还问问三胖兄,不过三胖兄兴许是不愿走的。”
徐小刀闻言,心中有那么几分想念家乡,想他爹娘,也想镇子里的众人,毕竟徐小刀是第一次出远门,却是徐小刀没有立马答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袭予,开口问道:“袭予,我要不要回家去看看爹娘?”
袭予闻言,面色微微难看了一些,却是答道:“你去吧,爹娘总是要看的,只有我可怜,自小没有爹娘,现在连爷爷也没有了。”
徐小刀闻言,心中莫名一痛,又看了看徐老八,有些犹豫。
徐老八哪里看不懂,便是笑道:“过些时日回去也行,如今来去的船多的是,随时都可以回去的。”
徐小刀回头又看了看袭予,下了决心,便道:“袭予,那我先不回家了,先陪着你,明日里还约了你比剑的,不能先走了,你明日肯定会胜了我。”
袭予闻言面色立马好转了不少,却是又道:“要不你还是回去一趟吧,回去之后再来就是了。”
徐小刀下过了决心,便也不再多说,只道:“我不回去了,明日我与你比剑,过年的时候再回去就是。”
徐老八也不多留在这两个你侬我侬的少年面前,起步已然往前走,过了《剑仙赋》的石碑,便有那“天下第一剑”的石碑,后面还有两个坟冢。
只是坟冢之前,又多了一块碑,碑上的字迹并不工整好看,甚至有些潦草,上书“剑冢”二字。这二字出自杨三胖之手,刻字的人就是吴伯言请来的匠人,只是这难看的字迹还被那匠人嫌弃了一番,也是无法,只得按照杨三胖的意思刻上去,便是吴伯言也不曾阻拦。
只是没有人知道,西湖剑冢的大名,终有一日要传遍整个江湖,但凡江湖用剑之人,只要一提西湖剑冢,无不是一脸的向往与崇敬。
三胖在木屋之内不出,徐老八也并不进去,只是在门口问了一句:“三胖凶,老八我回大江郡了,三胖兄要不要出门走走?也当散散心。”
木屋之内传来三胖的言语:“多谢徐兄弟好意,我便不打搅你们了。”
徐老八闻言也不多说,只是摇摇头微微叹气:“那就告辞了,来日再见。”
“告辞!”杨三胖答了一语。
徐老八并不多留,起身回头,又看了看徐小刀与袭予,随后上了小船而走。小刀儿便在水边挥手远送,口中还喊道:“请八叔代我像爹娘问候安康,就说我在杭州一切都好。”
徐老八立在船头,点了点头。身后一个汉子,奋力摇橹而去。
江南道,郡州十几,富甲天下,这江南道,也是出高人的地方,天下第一剑,江宁陆子游,就来自这里。江南江湖之上,经过了一番不大的腥风血雨之后,徐老八坐船而走,杭州城内多了一处人来人往的宅子,并无牌匾,只是不知为何被人称作“血刀堂”。
兴许是因为徐老八手段狠辣,有了个血手刀的名头。也兴许是冥冥中注定,注定了杨二瘦玩笑之时给徐杰取了个“血刀门”的门派名字,此时一语成谶了。
在徐杰看来,这就是一语成谶,因为徐杰大概是不会喜欢这“血刀”二字的,不论是血刀堂还是血刀门,都不是徐杰喜欢的名头。若是徐杰来取名字,必然要引经据典一番,或者回顾一下有哪些高大上的门派名能用的,如此才符合徐杰心中的想法。因为这“血刀”二字,怎么听都觉得邪气凛然。
杭州城里的血刀堂,当真是忙碌至极,每日门庭若市,这江南道江湖上的一应大小事情,多要在这里有个分说。江南道上黑道生意的进项,也多要送一杯羹到这里方才稳妥。
若是到得年节之后,这里便是更忙了,里面请的账房先生,便是连记录各处送来的礼物都忙不过来。
有人寻门路拜见而不可得,有人在这里赚得盆满钵满,也有人在这里破口大骂,骂完之后有人连连道歉,有人还继续大言不惭,便也有人过得不久消失在这江湖之上。
徐杰终于到了汴京,这天下的中心,雄伟不凡,四周城墙绵延几十上百里,里面更是住了百万不止的人口。
徐杰与几个小子,真正成了乡下人进城,见什么都是新鲜。
徐杰心中有正事,寻了个客栈落脚,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儒衫,放下了饮血宝刀,云书桓帮着梳理了一番发髻。
徐杰挎着包袱出门而去,包袱里一封书信,一个木盒,还有自己秀才身份的文书,因为那中书侍郎李直,十有八九住在内城,要入内城,严格的时候,一般的贩夫走卒当真还进不去,也就需要徐杰这样的身份文书,或者是各处宅院的证明。
外城繁花似锦,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