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镖车皆已让到路边,周镖头却还在不断拉着驴子,想尽量多让出一些路边,以免与人发生冲突。
徐杰等人站在路边,看着视野尽头的官道,想看看那大马队到底是个什么场面。
马队终于露面了,三五匹,十几匹,几十匹,飞驰而来,还有马上呼喊催促马匹的汉子,尘土才刚刚飞起来,已然就落到了马后。马速极快,马匹更是健壮。
只是马背上的汉子皆作劲装短打,不似官府或者军中人,更像是江湖人。
“哎呀。。。以往听我爹说他们几百人打马飞驰多么神气,以往只是想象,今日不过见得百十匹马,这威势,当真骇人,以往想象都想象不到。”徐虎看得眼睛的直了,似乎口水都要流下来一般,当真羡慕。
徐杰看得也是羡慕至极,这般的高头大马,在大江郡,甚至在江南都少见。即便是欧阳正的马车,那拉车之马已然极为奢侈,却是与这些马比起来就差了太多。
镖车已然尽力往官道两边去停,但是终究还是要占到官道的地方。后方马队见得前方道路忽然窄了不少,又看得前方有不少行人,速度慢了下来。
徐杰几人就站在路边看着,看着那一队打马而来的汉子,却也发现马背上的许多人显然并不十分善骑,因为有许多人竟然直接把腿绑在了马上,这般的事情,徐杰倒是在二叔口中也听说过,说是初练骑术,为了让骑术长进快,也为了保证安全,多会把双腿绑在马上疾驰、避免坠马。
却是看着看着,徐杰忽然眉头一紧,面色已然阴沉,因为徐杰在马背之上竟然看到了熟人。
那近前而来的熟人显然也看到了徐杰,立马大喊:“杜寨主,追上了,就是他们。就是那几个小子杀我兄弟,杜寨主只要为我兄弟报了仇,以后我们这五条命就都卖给杜寨主了。”
便听打马在最头前的一个中年汉子笑道:“雷兄弟,某杜威在江湖上的名头你也是知晓的,兄弟有仇岂能坐视?只要是某的兄弟,不论新旧,皆是一视同仁,不枉江湖好汉称某一句义薄云天。既然追上了,不论他武功多高,某必然也要为兄弟两肋插刀。”
那人闻言大喜,在马上拱手连拜:“难怪人人皆称杜寨主义薄云天,小弟今日见识了,来日一定在江湖上多多宣扬寨主的威名,让更多好汉到神仙寨来聚一番大义。”
已然拉住疾驰马匹的杜威,捋了捋胡须,打马慢慢往徐杰走去,走到徐杰身前不远,马头左右摇晃之间,便看杜威抬手指着徐杰说道:“小子,可是你杀了某的兄弟?”
徐杰听得这一番话语,又看得这个杜寨主的做派,脑中还在想,想这到底是一出什么戏码,怎么看着奇奇怪怪的。
徐杰看了看满眼的健马,倒是觉得有些唬人,却是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你的兄弟?”
杜威回头比划了一下,口中说道:“你可认得他?”
徐杰自然认得杜威比划的那人,不就是头前那破庙里的几个人,作了一番思索状:“头前见他们,还听得他们说有一个叫杜威的若是不给他们一人百两银子,就要跟那杜威没完。想来你就是杜威,一百两银子看来也给了,所以就他们就成了你兄弟了,所以你便要给他们出头?如此想来,倒是想通了。”
徐杰抬头盯着杜威,又道:“杜寨主,你这般费心费力扬名声,所图不小啊!”
马上的杜威却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小子叽叽歪歪这么一大堆,还说他所图不小,却也给徐杰说中了,却是杜威哪里有心情与徐杰乱扯这些,开口直入正题:“好,既然认识就好,你们杀了某杜威两个兄弟,某也不为难你们,便也收两个人头,以免江湖上说我杜威仗势欺人。血债血偿,一命抵一命,传出去某也有个公正的名头。”
“见过杜寨主,不知寨主可还记得在下?”徐杰身后那周镖头还是皱眉走了出来,八公山就在寿州城不远,龙虎镖局与这八公山神仙寨倒是有些交道,见得杜威与徐杰为难,想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往前走了过来。
杜威闻言看了看走近的周镖头,打量了几番,爽朗一笑:“这不是周镖头吗?莫不是周镖头要管今日之事?”
周镖头闻言,又拱了拱手:“不敢不敢,在下哪里敢管杜寨主的事情,只是在下觉得寨主与这徐公子兴许有些误会,这位徐公子怎么看也不是能动手杀人的汉子,杜寨主兴许是找错人了,其中误会当解上一解,以免错怪好人。”
杜威闻言浅笑,坐直了身躯,作了一番大义凛然的姿态:“某杜威在江湖上的名声谁人不知,做事从来都是公正公道,雷兄弟,某再问你一句,可是这几个小子杀了你的兄弟?”
后面那人一脸坚定连连点头:“杜寨主,千真万确,这般的事情小弟岂能记错,那小子不也说认识小弟吗?当真就是他们杀了我两个兄弟。”
杜威转头看着徐杰又问:“小子,可是你杀了人?”
徐杰抬头看了一眼挤满了官道的百十匹马,心中却是在想着神仙寨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好马,即便是其中一匹,在江南也能卖百十两之多。想多买,便是有钱都买不到。徐杰心中疑惑不止,又想着杜威招揽江湖有武艺的人,一个人就是一百两的安家费。
这么大的手笔,一个江湖草莽汉,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徐杰正在想着,听得杜威一问,只是点点头:“人是我杀的,也是他们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