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抚好了自己的爸妈,紫月坐上飞机。
十几个小时以后,她已经在大洋彼岸。
到机场来接机的是严晋的父亲还有使馆的陪同人员,紫月和他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严晋以前同样是企业高管的父亲是不是意气风发,只觉得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颓败之气。
几乎没有什么寒暄,老人告诉紫月:“严晋的妈妈一直的医院里守着,怕他突然就那么走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所以我才一个人来接的你。”
“没有关系的大伯。”紫月摇摇头,一副非常理解的样子。
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在严晋的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又哪敢离开他寸步。
眼前这个比自己父亲大不了多少的男人,会显得这般憔悴,估计也是在日日夜夜的守护者自己的儿子。
“严晋他……”面对这个怀着自己孙子的女孩,闫康话没说几句,眼泪已经先下来了。
他们曾经做的,真的没有什么资格把人家当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又不得不承认,事到如今,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没有。
“大伯,我们先去医院吧。”紫月很能体谅他见到自己的心情,也确实想先见见严晋。
“嗯,好。”闫康恋恋点头,被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开车载着他们去往医院。
而这一路,紫月都和身边的老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直到他们走到严晋的特护病房外。
因为这是在国外发生的事情,而严晋他们这边没有责任,所有的医护条件,都是调用的当地最好的。
可是,就是这样,在病房外还是一阵华语叫喊着的,哭天抢地的悲恸,和其它语言不知说些什么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紫月身边的老人瞬间白了脸色的踉跄跑了过去。
挤进人群里才知道,他们这里面有一个重伤的人,突然走了,但是不是严晋。
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和一种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这么好运的患得患失同时袭击着老人,让老人跌撞了几步,扶着墙慢慢的喘气。
“大伯,你没事吧?”紫月上前安慰,闫康摇了摇头。
“我刚才就是怕是晋晋,吓的。”
“不会有事的,他还没见着我呢,没见着自己的孩子呢,怎么舍得走?”紫月对他微笑,语气是一种带点治愈的自信。
闫康知道这是眼前姑娘对自己的安慰,但看看她浅浅的笑颜,不知怎地,心里确实就好受了不少。
“我们准备进去吧。”闫康任由紫月扶着她,指引着紫月准备进病房。
大使馆的人已经协助他们交涉,解释紫月没有出声的孩子是伤者的。
外国人对这种情况更是理解,为紫月做了消毒,套上可以探望的衣服,就将她引进了病房。
紫月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华真殿下的哪个魂魄转世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插着管子,已经做过开颅手术的脑袋,还是浮肿着的。
哪怕知道严晋这个样子其实和他能不能活下来没什么关系,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