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抬头,父皇看你长得好看,会要你跟后面那些人一样做妃子,把你关在宫里不让你出来玩!”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白露抬头扫了一眼宁墨生,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自己身侧,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她恍然大悟。
原来是长得漂亮惹的祸!
她嘴角一翘,低着头转过身,跪倒在地上:“谢恩典!”
她这谢恩不合规矩,但宁颜如有言在先,梁皇倒也不甚在意。
只是这声音清亮,如空谷幽鹂,倒让人对这姑娘的相貌生了好奇。
“抬起头来!”
宁颜如屏住呼吸,宁墨生双拳捏紧。
陆婉灵银牙几乎咬碎,都老得枪都举不起来,还惦记着年轻漂亮的姑娘,打发走一个,居然又来一个!
梁皇瞧见姑娘慢慢抬起头来,坦然一笑。
唬得他微退了半步。
女子左脸上有半个手掌大的褐色胎记,从眼角蔓延到耳部,偏她肌肤洁白,这样鲜明的对比更为可怖。
哎,可惜那一双灵动非凡的大眼长错了地方。
既然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梁皇的脑子便清晰了许多,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你是如何上的船?”
这可把宁墨生和宁颜如惊出一身汗。
这问题答不好,有心人就可以说白露于察月木兰是同党,毕竟,这戒备森严的翔龙舟,岂是外人想登就登的。
白露也傻眼了,她当然是施妖法上来的。
但不能直说啊!
“父皇,是儿臣求母妃,让母妃带她上来的!”片刻后,倒是宁颜如答的话,还顺便拉上了陆婉灵。
陆婉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他,却终于还是接口请罪:“臣妾有违规矩,请皇上责罚!”
“皇贵妃执掌六宫,出行随便多带个人算什么?皇上必定不会计较的。”出言的是位分仅次于陆婉灵的李贵妃李碧岑,右相庶妹。
这句话让梁皇本已和缓的脸色又绷起来。
陆婉灵不得不跪下,语气三分惶恐七分楚楚可怜:“臣妾不敢,是臣妾错了!”
李碧岑平日里没少给陆婉灵使绊子,她虽不甚得宠,但梁皇看在她哥哥李长庚的份上,一个月倒也去她宫里两三次。
此时李碧岑看陆婉灵吃瘪,差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正要抓紧机会再落井下石几句,不料宁颜如出言了:“都是儿臣苦苦哀求,儿臣跟母妃说都是为了父皇,母妃一向将父皇放在第一位,才答应儿臣的。”
“为了朕?”
宁颜如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
他既然将白露上船的事情揽过来,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此刻故作为难,不过为了把戏演的更逼真一些。
“燕王莫不是私自放了这女子上船,另有图谋吧?”李贵妃果然上当,指责的声音里难免带着得意。
宁颜如无视她的话,“父皇,马上就是您的千秋节了,我想给父皇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这白姑娘就跟那礼物有关。”
梁皇沉吟不语,但李贵妃却上了当:“燕王不必口灿莲花,这姑娘能跟皇上的千秋贺礼有什么关系?”
“父皇,儿臣本来是想给父皇一个小小惊喜,所以连母妃追问我都没说,既然李贵妃这么误解儿臣……”他顿了一顿,从袖中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陶人,递给梁皇。
是一个缩小版的宁颜如,眼角眉梢惟妙惟肖,连耳后的那个痣都清晰可辨。
“这个是白姑娘做的?倒是精巧!”梁皇夸赞了一句。
“燕王就准备用这个做皇上的千秋节礼物吗?岂不是太敷衍?何况要捏人偶,只需把画像给这姑娘看即可?为何要带上船?”李贵妃却是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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