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现在情况紧急,当务之急是尽快出兵解救公子啊!”柳毅站出来躬身道。
公孙度闻言点头道:“元芳,事不宜迟,你速速与我一起率军前去支援。”
“慢!”阳仪此时却一脸坚毅的站出来道:“主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宜仓促出兵!”
公孙度怒目看着阳仪:“你平日与吾儿有所间隙我知道,但如今我儿命在旦夕,你竟然还出此等冷血之言?”
阳仪面对公孙度愤怒的目光,毫不闪躲的直视道:“主公,公子之命与辽东之安危孰轻孰重?若是主公倾兵前往,襄平和辽东的安全怎么办?”
“对方大军皆在高句骊,襄平城坚墙高,留下三千士卒就足以抵抗万余大军。如何能有失?我此去救援最多不过十日就回,襄平定然不会有失。”公孙度道。
“袁军精锐,不过万人就能将我军三万精锐打的溃不成军,主公前去救援对方未尝不会派遣高句骊之兵回援,到时主公恐怕救不会公子不说,甚至自身难保。”阳仪又反驳道。
听到阳仪此言,公孙度不再言语了。对于他来说,儿子虽然重要,但没自己的命重要。涉及自己的安危问题,他立刻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得失利弊。
“元芳,你怎么看?”沉思了片刻已然没有拿定主意的公孙度再度看向了一旁的柳毅。
柳毅心中轻叹了口气,这皮球最后还是踢到了自己这里,每次都得自己来打圆场。这个问题对于柳毅来说根本难以回答。赞成公孙度出兵吧,阳仪所说的确实没错,出兵有一定的风险。不赞成吧,公孙康就死定了,间接害死公孙度长子,此事一定会成为一根刺,日后自己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主公,公子那边不得不救,但主公乃万金之躯,不可轻出,出兵之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派一得力干将率军前往即可,主公需坐镇襄平,不可亲自率军。”柳毅再度从二者之间取中说道,中庸自保之道他最为擅长。
“嗯。”公孙度微微点了点头:“元芳你以为派谁前往为好?”
柳毅闻言,沉思了片刻后道:“曾泰将军勇猛善战而且为人稳重,可当此重任。”
“曾泰?”公孙度瞬间想到那个处事圆滑、谨慎胆小的将军,皱眉道:“他行事太过小心,恐怕不妥吧!”
“主公,如今袁军来袭,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先保证大军的安全,确保辽东万无一失,才能再考虑援救公子之事。曾泰将军虽说确是太过谨慎了一些,但正因如此,其率大军定然无倾覆之险。况且曾泰将军赤胆忠心,定然不会置公子于不顾的。”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柳毅直接将皮球踢给了曾泰。
曾泰此人与他有间隙,其行事无比圆滑,言语谄媚,对上级曲意逢迎,根本毫无一点将军的样子,倒像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佞臣。但凡开战其必先想到撤退,每次都要求位于后军,一旦有战败迹象立刻撤军,只有敌军溃败之时才会派兵出击,可以说是胆小到了极点。
不过其倒是有一手不错的武艺,再加上又会说话,所以反倒是步步高升,渐渐混成了高层。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货是个什么货色,难打硬仗,只能在攻伐高句骊这些弱小的异族时才派其领兵。
“嗯!”思虑了片刻,终究对于辽东大权的贪恋战胜了对于长子安危的担忧,公孙度点了点头,心中自我安慰道:“反正还有恭儿在,就是康儿有什么闪失,这辽东也有人能够继承。”
“阳仪,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公孙度语气不善的瞟了阳气地说道。
“主公英明!”阳仪拱手道。
对于柳毅建议派曾泰前去救援这一招,阳仪只能说一声高明!怪不得一直为主公所宠信。
以曾泰的性格,他要是敢冒险去救公孙康就有鬼了。按照其风格,估计就是到公孙康被围困之地数百里外路过一下,然后派两个探子探明情况,最后说一声敌军势大、无力营救就回来了。出去溜达一圈堵住公孙度的嘴就够了,能不能救回公孙康谁在乎?确保辽东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好,那就以曾泰为将,发兵两万,前去救援康儿!”公孙度点头道。
除却守卫各地的基本士卒外,他在襄平留下了五千守军应该足够自保。
午后,集结好的大军在公孙度任命的诸将曾泰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然而就在当夜,张辽的四千余大军也抵达了襄平附近。
“张豹,联络的人到了吗?”一处偏僻之地,张辽令大军驻扎在原地休息,随后向着副将问道。
“禀将军,按照时辰,他们马上应该就到了。将军,看,他们来了。”副将忽然指着远处的黑影,兴奋道。
“在下甄平,拜见将军。”很快远处的身影在张辽亲卫的引领之下来到了他的面前,躬身道。
看着面前相貌平凡但面色柔和、一副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张辽面容威严的沉声道:“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来人低声回道。
张辽这才放下心来,微微一笑道:“兄台,等你许久了,你是江东甄家之人还是河北甄家之人?”
“天下只有一个甄家,江东、河北又有何分别?”甄平滴水不漏的说道。
“你可有把握让我们进城?”
“自然。将军可带五百将士,明日午时随我军进城。兵器铠甲就不要带了,一身布衣扮作家仆即可。”甄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