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任何人都像你以一样有胆子给朕说想要投军的。”摆了摆手,万历无所谓地说道。
“那若是以后……”
“以后也不会有多少藩王去受这份苦。”万历看了看朱翊,“你现在在外面是藩王,在军中也仅仅是个百户而已,要么等着退役,要么就去前线挣自己的军功升职,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
没错,藩王领军估计没有几个藩王不想,但万历允许地是他们参军入伍而不是直接给他们控制亲卫队的权力去打仗,而是作为像个普通军户一样投入军中,将来‘混’到什么程度全靠自己的能力和运气了。
朱翊进的是幼官舍人营出来后不久才能成为百户的,这是幼官舍人营是大明最优秀的军事培训集团所造就的,但之所以能够进幼官舍人营,还是万历开了后‘门’的结果,换个藩王子嗣即使进入军营,将来能够走到哪一步真心说不定,即使是朱翊,上了前线被敌人的铅弹打中,以百户的身份牺牲也不是什么稀罕地事情。
实际上,拥有良好资源的藩王即使有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正痛下心来流血流汗地也没有多少,做做生意,搞一搞艺术才是他们的主要乐趣。
至于会不会出现有哪个藩王将来能够被军队拥立,抱歉,除非大明的军事系统出现大问题,制度已经崩坏无法控制军队了,否则也不太现实。
即使作为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接下来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去试吃,朱翊显然明白了万历的意思,实际上,他参军容易,可是达到现在的水平,其实已经是皇帝给他开了特权了,指望其他藩王也有这份特权,显然不现实,除了真正对于战争有兴趣的人,今后有多少藩王对于军校会有兴趣真不好说。
倒是自己多心了,朱翊心里松了口气,即使他小时候被万历能够带的不着调,长大以后甚至能够张口说出进军营的想法,但到了成长几年之后,他自己倒是反而担心了。
即使万历这个兄长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行为,甚至会支持自己,但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不是对的,年青人到了真正年纪,尤其是在军营里沉淀之后,也会渐渐反思起来。
“说吧,在外面两个月回来不会没事情,不会是简简单单地想问一下今后我大明藩王的事情。”看着这个已经年满二十的兄弟,万历说道:“你该不会说是你思念母亲才回来的吧,还是说为了熊家妹?。”说道最后,万历换了一副八卦的表情。
“皇上说笑了。”听了万历的调侃,朱翊脸涨得通红。
“难道不是?”万历一副不相信地表情,“别告诉我你过了年之后去湖广拜访好友熊廷弼一呆两个月是喜欢那里环境,要不要把你的封地换到湖广?”
“皇上说笑了,臣的封地在澳洲!”朱翊突然站直了身体严肃地说道。
“叫皇兄。”万历一把搂住自己兄弟的脖子,一副我懂的表情,“二十岁还没有大婚的藩王,在我大明朝真是不好找,先前几年应为你非要入军营给耽搁了,再等几年莫不是要母亲把握哭死?”
已经上了二十岁还没有大婚的藩王在大明确实不容易找,这个原本历史上应该早早大婚,并且再过一年就要就番的藩王,因为幼官舍人营不满年限不许回家的原因,到现在还是光棍,这件事情,已经被太后李氏给头疼坏了,纵观大明朝,就没有几个这样的例子,无疑让李太后觉得,自己的幼子因为小时候老实给身为皇帝的兄长一起玩耍,也一并变得不着调了。
“大明藩王大婚对象,都是礼部所选,臣弟自然听从安排。”
婚姻和好友的仕途,两个二选一,即使了解万历知道自己的事情,朱翊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无论是皇室还是豪‘门’,本来就不是什么自由的地方。
“那真可惜啊,收了人家的手帕,拿了人家的荷包,两个月就拍怕屁股走人了。”万历一副痛惜地表情,“我弟真是玩世不恭啊。”
大明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潞王朱翊已经要被自己兄长的调侃给羞死了,长期身处军营被晒黑的脸此刻变得憋得涨红,但此刻他也仅仅只能沉默。
“朕要告诉你一件糟糕的事情。”万历的话让朱翊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皇帝。
“你想要去就番是不要想了。”万历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样子,“母亲不希望你入伍之后有上战场的机会,你想要为后代保住藩王爵,估计要另外想办法了。”
把自己的弟弟推出去,作为朝廷不在限制藩王人身自由的范例,显然,万历的计划已经破产了,朝廷上下倒是没有闹腾出很大的反对‘浪’‘潮’,但不代表大臣们没有作为,通过太后向皇帝施压比朝廷施压更有效,这点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是毋庸置疑地。
一个上战场的藩王,朝廷上下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不幸中弹身亡,但是真正这么做,无疑后果非常严重,利用太后的宠爱让对方没有领兵的权力,无疑更为妥当些。
“所以呢,你这辈子不要想着去海外的封地了,老老实实呆在京城里吧。”似乎藩王不就番也是违制,不过这算是皇帝和士大夫们角逐的结果,双方实际上都没有把传统当回事,只是不停地在试探权力的底线而已。
将士大夫的眼界开阔,使得他们比历史上更有上进心,但带来的恶果就是他们也更为上进地和皇帝斗争了。反对皇帝不是为了道义和正义,而是为了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