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苦,户部的泪,户部的血液和汗水,各部尚书不理解,内阁也不理解,甚至竟然连皇帝都不理解了!
内阁一有事就催,动不动就觉得户部慢,申时行有时还会站着不腰疼地说什么杨大人还需努力呀之类的鬼话。
现任兵部尚书王一鹗更是经常故意似得告诉他,现任有了大都督府了,总参也已经有了雏形了,兵部的工作越来越轻松,朝廷给兵部的事情太少,他这个兵部尚书真是无奈呀!
不乐意干就滚蛋,他倒是想在兵部呆着呢,可惜没有机会,要说知兵事,他杨俊民虽然不如王一鹗,但也不是小白,要是对方乐意和他对调工作,他还巴不得呢。
“算了,想要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本来就可能。”不用杨俊民自己诉苦,万历就把自己刚才的话收了回去。
军户阶层受到的待遇就和普通市民阶级不一样,对待朝廷的要求自然也会在态度上有区别。
连义务教育都普及的军户无疑比普通市民阶级享受的待遇要好多了,倘若不是家中有人参军就能够成为军户,军户都要变成特权阶级了。
拥有参军的义务,那么自然有相应的权力,如果大明有个阶级叫做公民的话,那么这个阶级的范围应该不是全体的大明百姓,而是大明的军籍和匠籍这个两个阶层的和才对。
当然,在军户中普及教育的目的不是为了全民开化,而是为了更好的为国家服务,获得更为优秀的士兵和劳动力,历史上的普鲁士就是这么干的,万历把这一套学过来使用自然不会是因为他是个好心的统治者,恰恰想法,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他顶多比剥削的彻底的地主和资本家要好上一点而已,而且也是为了自己的统治,而不是那些子虚乌有地善良。
既然已经默认天‘花’肆虐的时代到来,那就不要做作,万历咬了咬牙,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果自己都没有办法抵挡,那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无论如何,五千万这个大明三分之一的人口数字,必须种痘,天‘花’除了实验之外,必须在大明消失才行。
“但凡种痘者每人可获钱十文,这笔钱内帑出七成,户部你们自己出三成,朕不想在明年听到了还有大明有人没有种痘的消息。”既然没法解决,那就用钱解决,这种事情朝廷自然不会同意出钱,但是皇室占大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看起来是赔本买卖,但当一次这种冤大头万历也认了。
本应该一个轻轻松松地种痘,竟然搞得和清末的剪辫子一样,也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钱,还是感慨传统势力的庞大,万历只是一脸郁闷地叹息。
“那大明今后的新生儿,还按照这个标准来吗?”听了万历的命令,杨俊民先是松了口气,记录下皇帝的命令之后又好奇地问道。
种痘可不是一个人种之后后代都预防了,这可是要代代都必须预防才行,一个人送十文的‘买痘钱’,固然现在‘花’钱可以满足需要,但是新生儿的预防还要进行持续地付出,即使每年付出不多,但积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真的比‘剪发辫’还麻烦!要不是户部尚书站在自己面前,万历几乎都想要蹲到龙椅下面痛哭一番,当个皇帝竟然这么不容易!
果然皇帝比起传统势力,更心疼自己钱的。
“给!给到大明公布种痘之效为止,今后种痘所需资金由户部负责,‘买痘钱’全部由内帑出!大明皇室照顾百姓,这笔钱朕出了。”万历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上仁德。”杨俊民拱手说道。
如果这么做不是为了细菌战,万历估计还真的算是‘挺’仁德的,不过仁德确实也仅仅是对大明自己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