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阁老,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唉,年纪大了,容易愣神,实在是抱歉,实在是抱歉。”尴尬地摆了摆手,申时行道歉道。
貌似申时行还没有自己大的吧,若是没错的话,对方比自己还要小十岁,自己都没有痴呆的症状呢,对方怎么可能有?猜到对方可能是在想事情,李成梁不好过问,只得说句无妨,再次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
大明第一次有在外国设立常驻使节,虽然这个使节是带有军事兴致的,但即使如此,祖承训估计也没有担任使节的能力,选择合适的副使也是有必要考虑的事情。
“皇上有事请两位大人前去商议。”申时行刚刚打算进入和李成梁讨论的状态,就听到小太监过来传话说道。
“你们觉得兼并朝鲜如何?”等到被传召的李成梁和申时行来到自己的面前,万历用收圈了圈内监们送上来的地图,手从京师滑向朝鲜的位置说道。
万国舆图上的标记并不是很标准,至少看惯了后世地图的万历,对于这个地图上的地理,并不是很满意的态度。
利玛窦编绘的时候把大明放在正中央,并且画的较为庞大,符合大明天朝上国的心态,但是现在这个时空,地图可不是利玛窦绘制的,但是那份天朝的心态却和利玛窦考虑的一样,体现在地图上。
另外让他不太满意的就是,这份他没有‘插’手的地图上,很多地区的比例完全不符合后世卫星航拍的标准,就拿辽东来说,在这份地图上,辽东半岛小的几乎都看不到,而朝鲜去宽的吓人,万历用手从京师直线划过朝鲜,之间手指都没有碰到辽东半岛的一丝,连最南段的大连都和那条直线有些距离。
当然,以皇帝的名义直接干涉工部的地图绘制工作,已经从事实证明是不可行的了,因为这件事情万历已经尝试过,但是结果却是被工部那个老家伙李幼滋给义正词严地赶出工部去。一个原因是因为万历画画的水平太过差劲,若是按照文人的说法,万历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不说‘精’通,甚至谈不上粗懂,倘若不是因为是皇帝,完全可以被鄙视为声‘色’犬马之徒。
至于另一个原因嘛,万历被对方的浩然正气‘逼’退了。
“皇上可知地图于我大明何其重要?!如今这地图,可是各地官吏实地考察的结果,皇上未经调查,岂能随意修改,倘若用于军事,出了差错,岂不是误了大事。”
尽管这张世界地图用于军事来讲,没有多少价值,但是万历确实没法解释,即使说这是祖宗保佑生而知之,李幼滋也只是冷哼了一声看着万历说句无稽之谈。
作为一个年轻的皇帝,你能拿这些鼻孔朝天的老臣如何?并且还是李幼滋这种在研究中越来越认为自己接近天道真理的人,比起一般儒生的敬鬼神而远之,李老头子现在已经处于完全不信的态度了,这让知道即使是研究万有引力的牛顿到了晚年也开始‘迷’信上帝的万历大为不解。
至于为何李幼滋为什么会身为臣子却对万历持鄙视态度,那是因为万历曾经因为度量衡的事情被对方认定为剽窃。
为了提高‘精’度,万历当着兵仗局陈炬和工部李幼滋的面提出游标卡尺的想法,谁知道迎接的并不是两人恭贺自己博学的语言,而是一脸的鄙视。
“皇上既然提出专利的概念,为何做出如此偷盗行径?!”在万历疑‘惑’地目光中,李幼滋仗着自己老臣的身份,大声斥责道:“此物为篡汉逆贼王莽所制之物,名曰青铜卡尺,年前已被发掘,皇上拿一千多年前的东西欺骗微臣,以为微臣无知否?”
皇帝在节‘操’上,已经彻底地被大臣们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