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海琼!这次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咱们做朋友吧!”沈海琼一副江湖儿女的姿态,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绍道。
虎妞打量着沈海琼,她从来都不是记恨的性子,但亦不轻易跟人交朋友,便是回答道:“我叫虎妞!但你打小金的主意,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我对这只猴子没有兴趣了,这样总行了吧?”沈海琼大大咧咧地说着,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嗷……
小金猴又是呲牙咧嘴,显得更是愤怒。
虎妞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便是皱着眉头道:“我得先考虑一下!”
面对犹豫不决的事情,虎妞用得最多的便是“考虑一下”。
这拖字决,却能够让她将事情看得更清楚,亦能让她这个小脑袋将事情想个明白,或者是借助着林晧然的大脑用一用。
总而言之,这成了虎妞应对棘手问题的一贯做法,而且效果还很不错。
只是这一幕落在林晧然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欢喜,而是感到头疼不已。若是这个问题少女真跟虎妞搅到一起,没准又会闯下什么祸事来。
沈六爷似乎亦想到了这一层,但他显得乐观很多。凭着林晧然如此的地位,加上他又有一些实力,相信整个雷州府没人敢招惹这对组合。
最为重要的是,他亦希望通过女儿跟虎妞结交,从而加深两家的情谊。
在吃过饭后,林晧然便屏退了吴川县衙的一众官员。
这次前来吴川县,他其实有着其他的打算。将王千户领到了旁边的房间用茶,门口外面安排铁捕头等人把守着。
王千户是宁川千户所的最高指挥官,姓王名成功,年龄不到三十岁,正是想要做事的年纪。他亦是看出了林晧然的潜力,便有心抱住这条金大腿。
在大明朝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武将想要出头,还得靠着文官来提携。若是不然,哪怕到了总兵,这丢官亦是眨眼间的事情。
只是在上次前往东海岛救援的时候,王成功却是闹出了一个大尴尬。在看到黄旗帮停在码头上的船只,竟然是不敌而逃,冒了个头便逃了回来。
在上一次的事件中,他无疑是落下了极不好的印象。虽然当时并非他本意,但结果却是他的船调头而回,这就得他负全责。
林晧然对上次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让着沈六爷作陪,对着王成功开门见山地道:“王千户,宁川卫所现在真正能战的军丁大概有多少人?”
“二百多!”王成功苦涩地报了一个数字。
“一千的编制,只剩下二百多了?”林晧然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卫所缺员的缺员,逃的逃,这还得刨除一些老弱病残的军丁,能敌的确实就这个数了!”王成功认真地解释着,似乎亦感到脸上无光,便又是补充道:“不仅宁川所如此,其他的卫所大抵亦是这个情况,甚至还不如我们宁川所呢!”
林晧然对于卫所的情况亦是有过了解,知道这是一个大实话,便又是询问道:“你们卫户有没有鸟铳?”
“不瞒大人,我们卫所里倒有十几支土铳,但那玩儿很容易炸膛,现在旗丁都不愿意用,怕早就成了锈泥了!”王成功拱手,苦涩地说明了情况。
林晧然微微点了点头,发现这个情况跟锦囊卫所一样,抬头望着王成功认真地道:“若我给你弄三十支西番鸟铳,能不是在半个月内训练出一支赞同人数的火铳队呢?”
“我保证能完成任务!”王成功的眼睛当即一亮,当即就打保票道。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一直苦于经费问题,根本无力购买西番鸟铳。当然他亦舍不得掏这个钱,这种投入极可能打水漂。
林晧然扭头望向沈六爷,沈六爷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当即拍着胸膛说道:“府尊大人,这事交给我就行了!不过工部那帮人当真不争气,倒是要肥了那帮西洋人!”
“你要是真不愤气,咱们组织人手,干他们一票,本和利便都回来了!”林晧然看着他这般模样,便是打趣地道。
“真的?”沈六爷却是信以为真,眼睛微亮地道。粤西虽然贫穷,但却有着一个优势,那就是能够拦截佛郎机的船队。
林晧然迎着他的目光,却是苦涩地摇头道:“自然是假的!现在我们对付一帮海盗都瞻前顾后,拿什么跟人家斗嘛!而且我们现在需要西芒先生的关系,这事以后亦不能再提!”
林晧然发现大明军队对自己人倒是不客气,什么地方的农民起义说镇压就镇压,但对外面的敌人却是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特别在跟佛郎机人的交战中,其实是被历史粉饰了,并没有占到多太人便宜。如今佛郎机人行贿海道副使汪柏,入驻于澳门中,反而大方地在广东地区开展着自由的海上贸易,攫取巨额的利润。
现在就算他的爱国情怀突然发病,亦没有能力对付那些佛郎机人,跟着江浙的伪倭海盗团相比,这些佛郎机人只强不弱。
不过这佛郎机人亦有命门!虽然现在他们入驻澳门,并在澳门建码头屯兵居住,只是他们得到广东政府的允许,但这事却没有被朝廷知悉。
按着嘉靖帝的性格,在知悉这件事后,没准会再度下令驱逐这帮佛郎机人。
沈六爷是有爱国情怀的人,但更是一个理智的人,知道林晧然说得很是在理,便是郑重地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