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是个大个子,目测最少也有一米八以上,这在大唐绝对算是高个子了,而且一脸的络腮胡子上还沾着少许饭粒之类的东西,一双喝的微醺的铜铃大眼,看上去十足像一个拦路抢劫的好汉。
围坐在苏定方跟前的姑娘们此时一听说是秦浩来了,各个都双眼放光,自古就是鸨儿爱钞姐儿爱俏,秦浩的长相虽不敢说什么潘安宋玉,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小帅哥一枚,再加上那才高八斗的才名,不知有多少的红粉佳人愿意召他做入幕之宾。
秦浩示意老鸨道:“店家,看日头也快打烊了吧,姐妹们操劳了一宿,这大早上的还要接客,真是我的罪过了。”
那老鸨是何等的经验丰富之辈,闻言立马便听出了弦外之音,道:“可不是可不是,我们本就是要关门的,可秦郎中您来了,姐妹们哪舍得睡觉啊?这别人可没您这个福气,老丁啊,关门,放板。”
秦浩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怎么专业对口,他也不想这大早上的逛青楼的事被人发现不是,好在这老鸨懂事,反正楼子里就他们这一桌客人,索性直接来了个包场的效果。
走上了楼,刚一坐下便是一阵香风袭来,一抬头,已是一圈丰硕的乳燕包围了过来,热情地在双球之中夹着酒菜让秦浩品尝,倒是跟那天与许杰见面时的光景差不多。
苏定方哈哈大笑道:“秦郎中真不愧是人中俊彦,本少大把大把的撒钱,反倒不如秦郎中一个名号来的更有用处。”
“苏少说笑了,俊彦两字实属众位长辈抬举,哪比得上苏少在战场上拼杀的功绩来的实在,来,敬苏少一杯。”
苏定方如今虽然已经三十大几快四十的人了,但相熟的人见面依然要管他叫一声苏少,因为他以前是窦建德麾下大将高雅贤的养子,在低阶武官之中算是少有的有家学有身份的人了,因此众袍泽算是半开玩笑似得就这么一直叫着了。
苏定方倒也豪爽,一声苏少,明显是没拿他当外人的意思,二人以许杰的关系为纽带,互相之间倒也并不生分,见秦浩举了杯,二话不说端起面前的大碗就给干了。
这两人都是有心结交,又有许杰见缝插针的打诨,甚至那些四周的姑娘们也时不时地奉承一番,起到不少的作用,总之,三两杯酒下肚,他和苏定方两人就已经极熟悉了。
秦浩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不知苏少家中还有何人,在京中可有房产?我与苏少今日一见如故,如苏少不弃,不如索性搬到我那去住,反正我那也住不下,许大哥一家几口也在我那,咱们哥仨正好有个照应。”
苏定方苦笑道:“哈,我这出身想来秦兄弟也是知道的,十五岁跟随父亲出征,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亲人早已纷纷亡故,没混个出身之前也没去娶媳妇,现在,哥哥我已经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兄弟你若是不嫌弃,也不用那么麻烦,随便给我腾一张床出来也就是了,能跟两位兄弟住在一起,苏某也是高兴。”
秦浩大喜之下,更是多喝了几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道:“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有两个好兄弟,都是难得的将才,一个叫裴行俭,一个叫王方翼,只是两人都是纸上谈兵之辈,上了战场,谁也不知能发挥出几分本事,苏少若是有闲暇之时,最好能指点几分。”
裴行俭原本历史上就是苏定方的徒弟,此时推他出来倒也算秦浩这个做大哥的为小弟打补丁了,至于王方翼,算是捎带手了。
苏定方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哩,原来却是这般小事,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自家兄弟,有啥指点不指点的?再说那裴行俭,可是这次随同保护唐俭大人的那个裴行俭?我听说这次大胜人家居功至伟,功绩不在我之下,连两位李大总管都对他十分欣赏,抢着向圣人打报告要人呢,恐怕用不了几年这官就要做到我之上来了,哪还用得着我去指点人家?”
秦浩莫名的居然还有点小骄傲,却道:“苏大哥这是哪里话,那小子这次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如何能跟苏大哥二十年征战的经验相提并论,他要跟苏大哥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外边一阵嘈杂。
“关门?为什么关门?明明刚才还开着门,那里面还有人在喝酒,凭什么就人家能喝得,我们哥仨就喝不得?你是当大爷没钱不成?告诉你,这位大哥刚从战场上下来,兜里有的是银子。”
“三位爷,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本店真的打烊了,不是银子的事,您三位要是楼里面有什么相好,等过了中午这日头朝下走了,您在来成不成?这时候,姑娘们都睡觉了。”
“滚你娘的蛋,忽悠谁呢?刚刚我都看见里边有人了,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不?知道我们大哥是谁不?信不信,哥几个让你这破店开不成?”
那龟公此时也有些虚了,索性道:“三位爷您赎罪啊,本店确实还没打烊,但里边已经让另外三位爷给包了,这三位可都是大有来头,数一数二的人物,我们这小店不敢惹啊!”
“什么数一数二的来头,能有多大?大得过太子殿下不?滚开滚开,让我们进去,跟他们聊聊。”
而此时在楼上喝酒的秦浩,听了外边这动静,脸都青了。
一开始,秦浩还以为这是哪家不懂事的纨绔少爷,以为马上就要上演一场脍炙人口的装逼打脸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