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时间,换上了一身简约却不简单的行头,用摩丝定了个发型,脸上一扫散漫的神情,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形象与高端人士一般无二,叶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有了“衣冠qín_shòu”的感觉。
“胖子,还凑合吧。”叶宁抛给一旁看傻了眼的余乐一个玩味的电眼。
“叶哥,你这逼装得...走走走,该干嘛干嘛去,等会儿别穿帮了就行,我可提醒你,杨少不是那种人傻钱多的凯子。”余乐小受打击地摇摇头,叶宁那略显削瘦却异常挺拔的身材简直就是衣架子,这一鸟枪换炮,自己哪怕让世界顶级裁缝量身定制也是望城莫及,正应验了那句:一胖毁所有。
“放心,不会吭你的朋友,这是如假包换的上等货。”叶宁笑笑,冲余乐晃了晃手腕上那只男表,而后在后者将信将疑的目光之中,潇洒而去。
宴会厅内,萦绕着高雅的古典乐曲,两排高挂着的水晶吊灯,雪亮的灯光如水银般倾泄而下,均匀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衣冠楚楚的宾客们,脸上的神色都带几分或矜持,或从容,或倨傲的笑容,三五成堆地散布开来,中央留出的一片空地,数对男女正在翩翩起舞,脚下踏着厚实柔软的暗金色地毯,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仿佛行置身于美轮美奂的天堂。
离主席台较远的自助餐区,叶宁在一张欧式长条桌前落座,对面是余乐委托一名大堂经理给介绍的杨少,雍鑫商贸总裁的公子,三十上下的年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笑容温和而友善,看着是个挺容易打交道的主,不过,微微转动的眼珠里,却透出一股子精明。
“叶少,久仰,在下杨清辉。”杨少很主动的自报家门,坐姿略微前倾,以示尊重,却并不显得刻意谦卑,倒是深谙商场之道。
叶宁摆摆手:“叶少这个称呼不敢当,给面子,叫声‘叶哥’。”
杨清辉不带犹豫地当即改口,一声“叶哥”仿佛发自内心。
叶宁轻轻一点头:“小杨,听说你平时喜欢收藏点小玩业?”他现在的身份是燕京来的叶家少爷,即便比对方小了几岁,“小杨”的称呼却也不算太过摆谱。
上流圈子里,尊卑取决于身份背景,而非长幼。
“就这么点小爱好,让叶,叶哥见笑了。”
叶宁鼻子里发出一个“嗯”音,不疾不徐地抿了口红酒,这才将手腕上那块古朴的男士腕表卸下:“先验货吧。”
“艾...”杨清辉也不推诿,双手捧过腕表,开始仔细端详,也就一分钟的时间,双眼已经亮如星辰。
“叶哥,我没看走眼的话,这块肖恩翡丽是一九六六年的限量版,全球总共才发行了十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半个世纪过去依然光洁如新的表面,杨清辉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赞叹。
叶宁双眼微眯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对方能如此精准的慧眼识金,果然有些道行,所谓的收藏爱好,绝非玩票性质,这样一来,出手反而容易许多。
“估个价吧。”
杨清辉迟疑了片刻:“准确的价格我一下子估不好,大概的话,一百四十万到一百八十万之间。”
这个取值范围有点大,而且偏低了一些,这块表如果放进拍卖会,真正的钟表收藏爱好者,绝对肯花二百万以上的代价,不过,叶宁急着出手,又不希望通过正规渠道,些许让利亦在情理之中。
“一百五十万,小杨,你考虑一下。”
杨清辉听闻这个报价,先是一愣,旋即心脏不由快跳了几拍,又再细细地查验了一番,好容易压下冲动:“叶哥,您看这样行不行,给我一天时间准备,明晚还在这里,紫香阁包间我做东,顺便我再带个朋友一起来欣赏一下。”
叶宁就笑,他如何听不懂对方意思,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所谓带位朋友来欣赏,不如说是来鉴定,生怕看走了眼,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理解地答应下来:“行,也不急这么一天,不过,今晚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叶哥,您只管吩咐。”
“待会儿的慈善拍卖,我不想抛头露面,那株血骨参你替我拍下来,明晚一起结算便是。”
“什么价位?”
叶宁笔画了个枪的手势:“八十万以下,我要了。”
杨清辉再度一愣,对于药材的优劣,他并不是内行,但起拍价十万的东西,对方一下子高估了八倍,光这份阔气就值得他更重视了几分,心中益发认定,对方的来头着实不小。
“叶哥尽管放心,我在圈子里的人缘还算不错,今晚的拍品所得又是捐作慈善,应该没人会故意轰抬价格。”
叶宁道了声“好”,收回手表扣在腕上,正要举杯预祝合作愉快,一道不太和谐的低喝声却是突兀传来:“秋若雨,你这样未免太心黑了吧,人家累死累活干完工程,你随便找个理由就想赖掉尾款,以后还有谁敢和华远合作。”
“秋若雨”的名字入耳,叶宁眉尖一挑,扭过头寻声望了过去,当下,脸色变得好生精彩....不远处,一女被一男挡在身前,彼此怒目而视,男的不过二十刚出头,一身华贵的晚礼服,铁青着一张算得英俊的脸庞,而与他相对的那名女子,年龄稍长几岁,天雕地琢的精美容颜之上,透着月射寒江般的清冷,往那里一站,就仿佛是长白山巅,万古冰川之上,不染尘埃的雪莲坠入凡尘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不是之前有着一面之缘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