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叶宁站在船头,朝萧震山招了招手,而后背过身去,面向大海。
要说年纪,萧震山要比叶宁大了近三十岁,就算他的儿子也比叶宁略大一些,可此时,对于这个晚辈很不礼貌的“召唤“,他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侧身面向叶宁,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人家手上,还讲究个鸟的长幼尊卑。
斯卡利顿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过去,自顾来到甲板边缘,一边欣赏海景一边抽起了雪茄。
“萧震山,你这次的布局真是够精细的,不光雇佣了海外的地下组织,还从国内调来三名先天强者,让他们双方互相制约,你居中发号施令,这样能保证变数降到最低,我想你应该也是担心会出现临时策反,所以才特意防了一手,恩,确实是一招妙棋...”
顿了顿,叶宁目望大海,没有去看此刻萧震山的神情变化,继续道:“简懿雯这个女人被你带在身边用来迷惑秋若雨,林非凡被你儿子扣住为你们父子傍身,林海沧坐镇老巢,算是你牵制秋若雨的最后一道保命符,你倒是将林家一家子人都研究透了。”
话末,瞥了萧震山一眼,思维跳跃地忽然来了一句:“我没估计错的话,林非凡原本不是你用来保命的,而是你留作和林家谈判利益分成的一个筹码。”
一缕惊慌之色自萧震山眼中闪掠而过。
萧震山万万没想到,叶宁竟能识破这一层,没错,雇佣了“海鹰”,外加三名先天期相随,萧震山自认有着十足的把握在公海上逼迫秋若雨就范,是以,他也没留下更进一步的后手,而扣住林非凡的真正目的,是作为秋若雨就范之后,与林家利益分成时的一个谈判筹码,如今,只能算是歪打正着罢了。
“叶宁,不是你想的,你误会了...”萧震山期期艾艾了半天,任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要在平时以他的巧舌如簧,绝对能轻易圆过去,可此时,攸关生死,他却是不敢胡乱辩驳。
此时叶宁怎么个心思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以叶宁的实力要他的命,只需一拳。
“萧震山,你不用解释,不管我猜测对不对,哪怕林非凡根本没在你儿子手上,哪怕你和林海沧的通话只是在演戏,我都不在乎,今天我之所以答应留你一条命,是因为秋若雨说这是最后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
面对叶宁散淡的目光,萧震山下意识地闪躲,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赶紧点头。
“说吧,那三名先天强者是谁派给你的?”叶宁话锋突地一转。
“这...”
“我这是帮你,他们一个死了,两个彻底废了,你却活着回到国内,你怎么和他们的主子交代呢?还是由我亲自出面,会一会他们的主子吧。”见萧震山略显犹豫,叶宁便点了一句,之前那三名华夏男子执意要废了他,俨然是带着使命而来,而给予他们这份使命的显然并非是萧震山。
萧震山微微一愣,思绪迅速上线,略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三个先天强者的主子,可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一怒之下完全有可能无视他的辩解,直接灭了他整个萧家,眼下,叶宁主动提出顶缸,他没理由再藏着掖着。
“高家的高小非,金家的金商,还有个叫陈素素的女人,是搞地下赛车的,背景我不是很清楚。”
一缕冷笑闪过嘴角,叶宁恍然地点点头,难怪了,这三人与自己确实存在过节,合在一块非要废了自己,看来对自己的恨意很深啊。
“行,等会儿你给他们三个分别打个电话,晚一些到中海码头来领人,他们自己不方便过来,派人来也行。”
随口这么一吩咐,叶宁便是将这一话题掠过,随即似灵感突发地一问:“萧震山,你知道此次你失败的根源在哪儿吗?”
萧震山张了张嘴,面露一抹晦涩。
叶宁也不为难他,稍顷,便给了答案:“我说了,你的布局够精细,准备也够充分,方方面面算是都考虑到了,可就是忽略了一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的一切算计都只是徒劳,希望你今天过后,能永远牢记这一点。”
谈话到此为止,叶宁退开两步,朝着斯卡利顿说道:“阁下,麻烦你了,一只眼睛,五根手指,一只脚掌。”
正悠然抽着雪茄的斯卡利顿扭头咧嘴一笑,甩手将才烧了五分之一节的雪茄抛入大海,下一刻,闪身而出,眨眼间便是到萧震山面前,一脚踏在后者的右脚背上。
“啊!”当即,萧震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翻倒在地,整只右脚被压成了一块扁平的肉泥,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是让他晕厥过去。
斯卡利顿对他的惨状丝毫无感,一把抓过他的一只右手,在他惊骇莫名的目光中,将一根根手指分为三节折断。
最后,又以两根手指将他的整个右眼珠子给扣了出来。
叶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始终面无表情,他答应放萧震山一条活路,可没说不给他应有的惩罚,此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让人给他包扎一下。”
完事后,听得叶宁的吩咐,斯卡利顿重重一点头,将假死状的萧震山抗上肩头,大步走向船舱后头,没多久,又从新返回,脸上涌起一抹久违的激动与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