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那我们就在这儿谈?”把变数的可能性排除,萧震山便把叶宁晾在了一边,转而问秋若雨。
见秋若雨一点头表示可以,他缓缓竖起两个手指,直言道:“老实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把路走绝,我现在提出两个条件供你二选一,第一,就是我刚才说过的,我用一个亿买下你手头全部的华远股份,第二,委屈你下嫁我家那个小子,并让出手头的半数股份,这两个条件你只需要答应一个,我保证,你能毫发无损地回到国内。”
一个亿买下价值五六十亿的股份,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让出一半股份,再嫁给萧建豪,变相的,她秋若雨就成了萧家养着的一只金丝雀,保有的只是外在的一丝光鲜。
这两个条件,无一不是强人所能,说白了,只好过丢了性命。
秋若雨略一思忖,以商人的本能就要给顶回去,哪怕已沦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极力争取总是必须的,这和男人追女人是一个道理,不尝试机会为零,尝试了至少有理论上的可能。
聊胜于无。
可不待她开口,叶宁却抢先了:“那我呢?”
叶宁微微皱着眉,脸上多了警惕与忧虑之色,似是预感到了什么。
简懿雯冷眼瞅瞅他,面露讥嘲地一摇头,不知是嘲讽他贪生怕死,还是代表了某种暗示。
萧震山抡了他一眼,稍作沉吟,便沉声道:“只要你的主子配合,可以给你留一条活路。”
主子,自然是指秋若雨。
这个含糊不清的答案显然没法让叶宁满意,他眉头皱得更深:“萧总,我不喜欢玩文字游戏,您就给我一句准话,今天我能不能完好地下这条船。”说着,目光向萧震山身后飘散而去。
萧震山留意到了他的举动,嘴角闪过一抹轻蔑的笑意,索性挪了两个步子,将三名华夏男子让了出来,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叶宁却突然对秋若雨说:“秋总,这三位大哥都是先天期,我想他们也是收钱办事。”
秋若雨秒懂叶宁的意思,当即抛出了“筹码”:“只要你们改变立场,我给你们每人五千万。”
按照业内标准,一名先天强者明面上的年薪总和在五百万至一千万之间,秋若雨这一开口就是年薪的五至十倍,只需要眼下倒戈相向便可,这份诱惑不可谓不大。
果然,三名华夏男子中的两人暗暗皱眉,露出了犹豫之色。
而萧震山与简懿雯则是勃然变色,心头涌上一股恐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没有绝对的忠诚,只看背叛的代价是否足够,在他们看来,秋若雨开出的是足以让人动心的天价。
“秋若雨,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十七个人质,你难道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当此关头,必须迅速排除干扰以稳定“军心”,萧震山反应极快地质问道。
秋若雨根本不搭理他,目光转向那两名老外:“只要你们改变立场,萧震山给你们多少报酬,我加一倍。”
两名老外均是一愣,同样是犹豫起来。
萧震山见状,眼瞳骤然收缩,连身子都忍不住颤了颤,要是三名先天强者被策反他还有些许底气的话,这帮老外一旦倒戈,那他的全盘策划就完了,现在货船和十七个人质都掌握在这帮老外手里。
他雇佣的这帮老外是个国际地下组织,此次谈好的酬劳为一点五亿,事先支付一亿定金,这几乎是他全部家当的一多半,要是纯粹拼资本的话,他自知绝对比不过秋若雨。
“希尔先生,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相信‘海鹰’是值得信任的。”稍顷,萧震山便是满脸正色地冲一名老外说道,眼底的一丝忐忑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萧先生尽管放心,对我们‘海鹰’来说,信誉远比一旦生意的得利多少来得重要,不过,我还是要提醒萧先生,无论结果如何,在下船之前,五千万的尾款必须如数付清。”那名老外眯眼想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末尾特意点了一句。
“哈哈,希尔先生放心,我萧某人向来言而有信,五千万尾款一分不会少。”萧震山心中大松了口气,当即便是郑重承诺,一只手伸在背后拽了拽衣服,背脊上已是一片冷汗。
秋若雨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与焦躁,此处策反不成,妙目一转看向了那三名华夏男子,而经过一番心里纠葛,那两名显露犹豫的华夏男子均已恢复了冷峻的神情,没有予以回应。
沉默在很多时候代表着默认,可在这个时候,却是代表着否定。
秋若雨心头腾起的希望之火渐渐湮灭,一股凉意蔓延开来,她也知道,临时策反本就是权宜之计,成功的几率并不太高,一来自己开的是空头支票,二来雇佣价码越高的买卖,被雇佣者的身份也就越高,对于信用也会越看重,又岂能轻易倒戈?
对萧震山来说,这是一场“虚惊”,局势又再度回到原点,他那股子掌控一切的心态随之回归,不过一张面孔却是阴沉沉的,眼中的阴冷之色更多了几分。
“秋若雨,我的耐心快给你磨光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吧,我提醒你一声,别以为我还会有什么顾虑,既然选择了铤而走险,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林海沧继承你的遗产,我可以分到一半,大不了过几年再回国。”
这有点下最后通牒的意思,威胁,警告之外,还有破釜沉舟之意。
简懿雯之前也是吓得不轻,这会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