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听老妈在工棚里面叫我:“烦啦,烦啦!”
我问道:“妈,怎么了?”
老妈问我:“你冷不冷啊,我给你带了外衣的,赶紧来披上!”
都什么时候了,冷与不冷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天再冷一些呢,这样才能够让我保持清醒。
“妈,我没事儿!”
过了一会儿。
“烦啦!”
我的眉头皱了皱“妈,又怎么了?”
老妈有些焦急地道:“乐乐好像要醒过来了!”
“那就打晕她!”我很快回过味来,老妈那么爱老妹,就算她拿砖头将自己砸晕也不能将陈乐给砸晕啊。
我顿了顿冲工棚道:“方圆,交给你了!”
“我?这个……”方圆很是慌乱:“我没有做过啊!”
我叹了一口气,挑开帘子进了工棚,工棚比外面还暗呢,我将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依稀能看清老妈和方圆的影子,老妈就坐在干草上,将陈乐抱在怀里。
方圆蹲在一边,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拿一块砖头,犹豫着是不是往陈乐头上砸。
见我进来,方圆松了一口大气,将砖头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掂了掂,野外的石头比板砖要重得多,而且它的棱角很尖,还真有点不好把握。老妈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砖头,一脸担忧地道:“烦啦,可别将你妹妹给打傻了啊!”
我老妈一直觉得光耀门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打小她就是这么教我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和妹妹打小没少挨打,但是我妈从来没有打过我们的头,估计就是担心将我们的傻了不能光耀门楣了……
但是我现在不读书了,算是废了,我没有读了,我妹妹还在读啊,于是,老妈就将光耀门楣的重担都落到了老妹的身上。
因此她很怕我将妹妹的脑袋打坏了!
这样我们陈家就没有一人能够出人头地了!
为了照顾老妈的情绪,我将砖头给扔了,好在除了简单粗暴地将人砸晕之外,我还有其它的办法将人弄晕,我从老妈的怀里接过陈乐,让她靠着我,我伸出右手,在她的颈项上摸着。
这时候,陈乐疲惫的声音响起:“哥,你摸我脖子干嘛啊?”
“没有,没有,我扶你起来呢!”我说道。
这时候我已经找到了颈动脉的位置了,手掌往下一切,便压住了颈动脉。
陈乐有些惶急地道:“哥,你掐我脖子干嘛啊!”
“哪有,我扶你起来呢!”我一边继续撒谎,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陈乐一阵干咳,声音嘶哑地问我:“哥,这是哪儿啊,都这么晚了,我的夫君怎么还不来接我啊……”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昏迷了过去。
我将陈乐放倒在干草堆中,才要站起身,便听到风铃声大作。我的心里一紧,赶紧让方圆和老妈也躺在草地上。取出罗盘一看,此时的罗盘就像是被人安装了马达一样,指针飞快地转动着。
我赶紧将罗盘收了起来,罗盘转得那么快,情况已经十分明了了,紫僵来了,我半蹲在地,驾好了弩箭准备迎敌。
风铃响了一阵之后,突然间安静下来,就像是所有的风铃都被人用手握住,发不出来声音了一样,在极端压抑的气氛之中,突然间听到一声低吼,工棚的稻草帘子呼拉一声,被撕得粉碎,随后,一道腥臭气息,扑进了工棚之中。
老妈虽然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没有忍住,尖叫出声了,方圆的眼中也满是惊恐之色,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法器。她的法器是一把桃木剑,用雷劈过的百年桃木所制,是我在本地一个古玩市淘来了,花了不到一千块。
这把从古董市场里淘来的桃木剑也深深地说明一个问题,同样是一样东西,放不同地方价值是不一样的,一块好看的石头,放在菜市场,一块钱也未必买得出来,但是放在珠宝店里,卖几百块也正常得很。
这柄雷劈桃木剑,放在古董市场里也许只值几百块,但是如果在法器拍卖行里,卖个一两万也正常,只会高,不会低。
桃木剑虽然不错,但是拿来对付紫僵还是有些驱狼吞虎的意思,此时握在方圆的手里,安慰大过实用价值!
紫僵身上挂着的草被追随在他身后的风吹散了,他的脚步十分沉重,黑暗中,一张老桔皮似的脸上,两只眼睛发着幽幽的蓝光,他的目光在工棚里扫了一圈,从我的身上移开,落到了陈乐的身上。
可能这家伙觉得我不足为虑,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落花洞女的身体,他迎着陈乐走了去。
工棚很小,跨上几步就能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此时见紫僵走向陈乐,我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一抬手,扣动扳机,就听铮地一声清响,铁箭便飞了出去!
铁箭刺入了紫僵的左胸,从后背透了出来,紫僵的身形一滞,口中低吼之声不绝于耳,也终于将注意力从落花洞女的身上移动到了我的身上,它一声大吼,向着我扑了来。
这时候,我第二支箭还没有上好,只好落荒而逃。
我虽然逃跑,但是没有跑多快,因为我得确认紫僵已经追了上来,如果他没有追上来,而是趁我逃走时对我方圆,老妈和乐乐他们下手,那不完蛋了嘛!
紫僵追出数十米,可能也意识到了与其啃我这根硬骨头还不如去草棚之中捡那三颗软柿子,于是他鼻子里哼哼几声,就准备往回走。
我又怎么会让他往回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