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见季有容打开塑料袋,从其中取出一只一次性针管,一脸疼惜地道:“一次性针管,二十块一支,这特么的也太贵了一点吧!”
季有容这么一说,祝庆更加气愤了,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来:“特么的,我要杀他全家!”
此时的祝庆,目露凶光,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一样!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买一次性针管被宰了顶多背地里骂上几句,踢两脚垃圾桶也就罢了,但是在偏激的祝庆的眼里,这种行为被无限地放大了,已经上升到了侮辱他人格的地步。/0/379/
非流血不可了!
还是季有容理智一些,上前拦住祝庆道:“阿庆,别冲动,现在对针管查得严,他们卖我们针管也是冒了风险的,二十多块钱一支,这其中包含风险溢价呢!反正咱们一个月最多也就买一两回,没多少钱的!”
“这不是钱的事!”祝庆一把甩开了她,尖刀在空中挥了几挥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看不起咱们,你是没注意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说,这两个傻b!我卖你二十块一支你还不得乖乖给钱……”
“他侮辱咱们,他侮辱咱们……”祝庆越说越冲动,向着小药房冲了去。
“阿庆,别冲动!”季有容上前阻拦。
“别拦我!老子今天要快意恩仇!”祝庆冲季有容吼道。
两人不知道怎么地扭打在了一起,没一会儿,季有容就倒在地血泊之中,原来,在纠缠之中,祝庆就将季有容当成了药店里的女老板,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手的刀就下去了,一边捅了出几刀!
直到季有容倒地,他这才清醒过来,懵然良久,一把抱起季有容,向医院冲去。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引来路人围观,其中就包括小药房的老板娘和一名员工,她们却不知道,这是她们刚刚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我冲方圆和杜芳打了一个招呼,尾随着祝庆进了医院。装做病人家属坐在了祝庆的身边,此时的他眼珠子乱转,表情惊惶不已,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胆小孩子一样,不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季有容身中五刀,幸运的是,没有伤中要害,但是因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医生给了祝庆一张单子让他去收费处交钱,祝庆往收费处走去,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钱,掏了半天,零钱加硬币都凑上了,也没有多少,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医生给的病历单,眼里都快瞪出血来了。
终于到了收费处,祝庆的脸涨得通红,一直到工作人员催促了,这才迟疑着将单子和钱递了过去,工作人员看了看说道:“先生,你手里的九百块只够交急诊费,除此之外,接下来三天的治疗费一共是五千二,您必须在三天之内交齐,否则的话,季有容女士将会被停药!”
“好好好,三天之内,三天之内……”祝庆一迭声地应着。
从收费处出来的时候,祝庆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在走廊是走着,他突然抽出刀来,刀尖指着自己的右手,怨恨地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有容伤重,我要为她报仇!”举着刀刃对着手背切了下去,像是要将整只手掌都切下来!
才划破皮肤,赶紧收起了刀,眦牙裂嘴地叫道:“疼,真特么的疼……”
一旁的保安还准备过来阻止他呢,见是这样的情况,装做没有看到,望向别处了。
祝庆缩手缩脚地出了医院,走向了对面的马路。
我对方圆和杜芳各发了一条语音,让她们跟着祝庆。
而我,则向着收费台走去,冲收费的女孩道:“我是替刚才的那人交医药费的,一共是五千二是吧?”
“哦!……是的……”女孩说道,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善意。
“这里是五千二,你点一下!”
当我拿着收据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个劲地问自己:“陈烦啊陈烦,你也太奇葩了吧,你帮忙交医药费的,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吸毒者,是一个社会垃圾,你帮她交医药费,等于是在资助她继续盗坟掘墓,为祸一方,你……”
“你不是自认为自己恩怨分明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事实上,我都不能理解我刚才的行为!在我还没有理解之前,我已经这么做了!一直到走马路对面,我终于为自己想好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季有容救下了药店的老板娘和员工!
那时候祝庆已经发狂,对一直跟着自己的季有容尚且能够下此狠手,在面对药店老板娘和员工时肯定会更狠!如果不是季有容拦住了他,在事发之事赶了来看热闹的药店老板和老板娘很可能早已经被刺死了!
我疾步前行,一边询问方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方圆很快便回我了,说祝庆已经回家了,她们正在小区门口等我呢!
我赶到小区门口,见方圆和杜芳在吃雪糕,我皱眉说道:“我在那边忙得鸡飞狗跳的,你们倒好,悠闲地吃起雪糕来了!”
方圆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师兄,没有办法啊!”
我听得火大“方圆,你可真会说话——信不信我抽你啊!”
方圆一脸的无辜:“师兄,你误会我了,杜芳姐火气太大,我只好买雪糕给她下火,然后么——我自己也吃一根……”听方圆说起我才知道,他们一路跟着祝庆,杜芳越跟越火大,越跟越火大,好几次要上前去对付祝庆。
杜芳带着刀,祝庆也带着刀呢,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