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还误会呢!
我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道:“你还觉得是误会吗?”
荆富摇头。/0/46/
“地沟油虽然那啥了点,吃不死人的,施加兄弟之所以会出事,很大原因是高空作业……”荆富弱弱地辩解道。
见我不回应,迟疑了一下又说道:“那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啊?”
“你觉得呢?”我反问。
荆富想了想道:“我已经死了,你总不能将我拖到阎王爷那里去治罪吗?”
这话换个方式来说就是:反正老子已经死翘翘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呢?之所以说得那么委婉,完全是因为我手里的打尸鞭。
“荆富,你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这件事情不算完,知道么?……”我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施加的老婆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你害了施加的性命,他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得拿出二十万来,为施加的老婆治病!”
“你认为是赔偿金也好,你认为是买命钱也行,但是,这个钱你必须得出!”
“我我我,我没钱啊!”荆富说道。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施加是命不好,死了活该,与你无关对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觉得我一个大活人很好说话,可忽悠,可欺骗,好商量对吧?”我指着施加道:“要不要我将他叫进来,你们好好聊聊?”
“不要不要不要!”
荆富心里也清楚,他是新死的人,施加死了一年多了,身上累积的怨气要比他深重得多,他无法与之抗衡。
“那你划出道儿来吧!”
“我是真的没有钱!”荆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不清楚,是,我这些年确实是挣了一些钱,但是所挣的钱,全部填进了房子里了!你也知道,如今的房价有多贵!跟你说实话,买房时贷的钱上个月地还上呢!满以为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轻松些,谁特么的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如今芸飞死了,我也死了,小竹(荆富的儿子)可谓是无依无靠,房子和银行卡里的钱能让他过得好一些,因此,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们,就算你用打尸鞭将我打得魂飞魄散,我还是不会改口的!”
我喝斥了几句,见没有效果,又抽了他几鞭,虽然他的反应很大,每一鞭都能让它皮开肉绽,青烟蒸腾,他却仍旧一动不动。这家伙一开始软扒扒的,但是提到儿子小竹时就像是被打了止痛针一样……
难道这就是父爱的力量?
见硬得行不通,我不得不放软了语气:“荆富,就你家有困难,别人家没有困难么?你们家你死了,芸飞死了,小竹成了孤儿,施加家施加死了,施加的妻子小南也得了重病,如果得不到治疗的话,很快也会死去,你伤了施加一条命,出些钱去救治施加的妻子,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应该!”荆富说道:“但是,在我的心里,我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对不起别人,但是不能对不起家人!陈师傅,你别说了,说一千道一万,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的!”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方圆眼睁睁地看着小南去死?”我心说特么的你伤人性命,人家问你要二十万块钱救妻怎么了,你家儿子是命,人家妻子就不是命了。跟我横是吧!我握紧了打尸鞭:特么的你以为我不敢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么?今天这个恶因果,老子结了!
荆富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家里没出事,这个钱我会出,但是现在么!恕难从命了!对了!”荆富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施加兄弟之死,苗良朋有责任,我有责任,还有一个人有责任……”
经荆富一提,我顿时明白起来:“你指的是做地沟油的人?”
“嗯!”荆富幽幽地道:“事实上,我也是被他拉入行的,在这之前徐刚是明兴酒店的经理,我只是小小领班!他因为私吞采购款,被酒店开除了,此后也没有找工作,纠了几个老乡开始练地沟油!”
说到这里,荆富顺便给我们讲了一下练地沟油的方法:第一是原料,找人去各家酒店,饭馆,将潲水收集起来,第二步是过滤,将食物残渣压榨过滤掉,这一部分可以卖给养猪场或者是养鸡场,更多的地沟油提练者会自己开一个养猪场,将利益最大化,徐刚也是如此。
过滤之后是熬油,熬油就简单了,找一只废油桶,将过滤好的汤水混合物倒入其中——其色与被污染过的河道里的河水差不了多远,然后点火熬制,将汤水烧开,这样一来,汤水会下沉,油会上浮,再将油勺出,经过精加工,调色,去臭,就是可出售的地沟油了!
因为纯粹无本钱,地沟油的的价格是寻常菜籽的二分之一,也因为如此,特别受饭店,排档的喜欢!他们之中大多数以钻钱为第一目的,至于顾客是生是死,是病是伤,谁会在意呢?
徐刚有个小团队,有人负责收潲水,有人负责熬油,有人负责销售,因为生意太好,忙不过来,就给荆富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工资直接开到了他在明兴酒店的两倍多,荆富没有抵制住诱惑,就跟着他干了!
因为口才比较好,他就干了业务,苗良朋也是那时候结识的,除此之外,他至少还有七八十家客户,手握那么多的客户,荆富的身份也由打工的变成了合伙人,后来因为生意太好了,潲水练油根本不够用了,于是,徐刚便让人去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