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定波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个,就是各个村里村支两委都想搞发展,搞农村经济,然后呢,各村自行其是,到处搞农家乐,搞规模观赏园。这些搞法,有些成功了,有些搞失败了,失败了之后,场地就被分了,这占的都是公家的地啊!”
这个情况,张文定也很头疼,但目前看来,比较无解。
“还有呢?”张文定问。
“还有就是农村的生育问题。”侯定波苦笑了一声,“为什么农村那么多人热衷于建房子?有些一家建了三四栋房子!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现在孩子生得多!现在,上面有政策,放宽了单独二孩的政策,可能几年之后,还会放宽全面二孩的政策,甚至是全面三孩都有可能。”
“嗯,这个嘛……”张文定迟疑了一下,道,“现在不是以前了,计划生育对于农村来讲,没什么人在意了,就算没放开单独二孩的时候,农村就很多人生二胎生三胎了。这个事情,现在更没什么好的办法去管了。越穷的地方,孩子就会生得越多,宗族势力也越大,这个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也不是我们县里班子能够解决的。”
不说燃翼县了,就说张文定自己,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谁还不想多生几个孩子啊?老传统,开枝散叶,儿孙满堂,那都是美好的祝福呢。
侯定波点点头:“这个……确实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
张文定略过刚才的问题,问:“除了这几个问题,还有别的情况吗?”
“有!”侯定波很肯定地说道,“我有个想法,就是咱们县里各乡镇,可以划片,搞不同的规模产业,这个划片,就像工产流水线一样,各作各的事,但又能够形成一个统一有机的整体。”
这个想法,不算多么新颖,但却很有魄力。
因为,像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多人都有过,但是,真正把这个想法实施出来的,却是凤毛麟角,而实施了之后又成功的,就更加少得可怜——就那少得可怜的成功,还是分散经营,而不是全县统一调度呢。
至少,就张文定所知道的情况,真的是少得可怜了。
不说一个县里各乡镇划在不同的片再有机统一,形成一个完全的产业链,就算是一个镇里各个村之间,要做成农业方面的一个小的产业链闭环,都是极其困难的。
这其中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能少。
天时就是各乡镇适合干什么,县里又能不能统一搞定销路;地利就是各乡镇的交通、水电等情况,有没有保障;至于人和这个问题,看看木湾镇发生的宗族抛力械斗,就明白这个问题比前面两个更令人头疼了。
而且,现在燃翼本来就已经有了几个乡镇搞中草药种植已经形成规模了,而药厂的效益也不错,木湾镇那边又是定位旅游,眼看着似乎拉投资的难度也不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别的乡镇怎么划片?划了片之后做什么产业?做出来的产业又怎么和旅游和中药草完美结合?
这些问题不考虑清楚,谈什么先划片再统一呢?
张文定眉头皱了起来:“你详细说说怎么个划片法,又怎么弄成一个整体。”
侯定波道:“目前只是有这么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怎么划片,我还没有仔细考虑,不过,要搞的产业,我是分析过了,今天过来呢,就是想向班长你请教一下,看看我这个想法可行性高不高。”
“可行性高不高,我说了也不算,这个还是要多方论证。”张文定摆摆手,道,“你先说说看,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班长,说句实话,我对于什么多方论证不论证的,不是很在意。”侯定波突然换了个语气,一脸真诚的表情,感情真挚地说道,“我依赖的,是像班长你这样能够踏踏实实把县里经济发展起来的人,不是那些专家。要说现在燃翼县能够发展得这么好,中草药种植不说达到县里支柱产业的水平,也是能够进到全省前三了吧?另外,木湾镇的旅游规划,乐泉公司的水厂,万物公司的手机项目,这些可都是班长你拉过来的,不是那些专家讨论出来的啊!”
听到这个话,张文定真是有点惊讶了。
这个侯定波,今天没吃错药吧?竟然说起了这么肉麻的奉承话,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呢,能够被侯定波这么奉承一下,张文定心里还是挺舒服的。哪怕明知道这事儿很反常,觉得侯定波肯定是有很大的诉求才会这么奉承人,张文定都还是觉得心里舒服。
心里一舒服了,看侯定波也就顺眼了不少,张文定心里想着,只要侯定波等一下说的项目比较靠谱,那该支持的,自己还是要支持他一下。
不管怎么说,堂堂一县之长,总是需要几个项目来显示一下存在感的呀。
想到这里,张文定再次摆摆手,颇为矜持地说道:“这些工作,我也只是做了我本职分内的事,而且,大部分的具体工作,也是同志们去做的,我也只是居中联系协调一下,这是大家集体的成绩。说说你的想法吧。”
“班长你太谦虚了,领头羊的作用是无法替代的。”侯定波又夸了一句,然后才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啊,咱们这儿的交通条件有限,但我们的高铁站已经在规划之中了,所以以后呢,交通肯定是有大的改善的。只是现在,我们一方面要考虑现在的发展,一方面的考虑长远的发展。我的想法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