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话题时,李海扬怕挨打,坐在了少年身旁,这样就又变成她和惜晴一组,李海扬和少年一组。大家建议干脆把今天晚上的作业拿出来,在学校做完,回家就不用熬夜苦读了。
“同意!”李海扬朝天空打了个响指,其实他最不爱做的就是作业,或许在国外呆惯了,外国的教育都是散养式的,提倡让学生自由发挥,多看书活学活用,但是回到国内,一系列的应试教育,老师们不是让写作业就是让背课文,李海扬实在受不了。数学题的答案就只有唯一一个,很少有能有两个答案,刚回来的那会儿,很长一段时间,李海扬的数学分数就没有及过格。
偏偏他的继母又是一个很注重学习教育的人,不允许他在学习让掉队,托关系请了清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每一星期星期六的上午给他补两个小时的数学课,这才把他的数学成绩给提了上去。
这还不算,每天回到家里都有各科家教轮番上阵,搞得他现在一提到回家就头疼。
他把这些说给惜晴他们听,习题册和练习本摊在腿上,微风拂过,卷起页脚,李海扬撑着草地,身影笼在夕阳里,传来了颇为无奈的声音:“其实他们根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那段时间我只是刚回国,一时无法适应而已,等过一段时间,我适应了,成绩也会自然而然提上去的。”
每每说到他家里的事情,何惜晴就会心疼,母爱泛滥的看向李海扬:“你继母对你好吗?”
长发少年挑起一边嘴角,狭长的眸子,笑容邪魅,玩着手中的笔:“我又不是她亲生的,你指望她对我多好?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对我尽义务罢了。”
“那她自己没有孩子吗?”何惜晴抬头看着他,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有自己的孩子。
“有。”李海扬看向天边云霞,是一副不削的口气,“听我爸说,她年轻的时候生过,不过那个男人跟她的身份不搭,她家里不同意,后来她怀孕了想用这个孩子来逼父母同意,可是她父母也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女儿未婚生子,于是带她到一家私人医院把孩子处理掉了。但在做手术的过程当中出现了问题,导致她终身不能生育。”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声沙沙的卷起书页的声音。看着同学们眼里流露出悲悯的神色,李海扬继续说,“从那以后,我继母死了心,再不对情爱抱任何希望,直到遇到了我父亲,他们两个又是一次因为利益而结合,我爸看中了我继母的背景,不知道我爸爸对我继母说了什么,我继母最后竟也愿意嫁给他。哼!”
[她]注意到到他说了那个“又”与何惜晴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也听到了,这次换[她]问:“你父亲跟你亲生母亲也是利益婚姻?”
李海扬点头,黑眸中添了一抹冰冷色,很快掩去,装作不在乎的开口:“我爸惯常花言巧语,骗了我妈生下了我。我出生之后,那个人越发流连烟花场地,对我跟我妈不管不顾,刚开始我妈还忍着,希望我把有朝一日浪子回头,但是我爸却不以为然,”他随手揪了一根草,放在指尖留出一小部分,一边拽,一边狠狠的说:“有一天他竟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当着我母亲的面儿,他就和那个女人亲热,母亲终于受不了了和他离婚,但是那个时候,我爸已经榨干了我外公的公司,我妈拿什么跟他离婚?
最后,我爸竟提出,离婚可以,必须把我留下,我妈净身出户。我原以为我妈会跟我爸抗争到底,把我争过来,但是她没有,选择净身出户,选择不要我。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妈离开那天抱着我哭的场景,扬儿对不起,妈妈现在分文没有,没有办法养活你,你只有跟着你爸爸才能过上好生活。”
“扬儿,妈妈求你一件事,将来长大一定不要做个负心的男子,选择一个你爱的女人,好好的爱她。这个世上,女人的心是伤不得的。不让就会像妈妈一样,请你不要让你的女人落得跟妈妈一样的下场。”
后面这些话他是没有告诉他们的,握紧了那根被他拽的差不多的草,然后丢掉。拍拍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抬头看向何惜晴,在她的小心守候中,毫无征兆的笑了,摸摸她的头。
何惜晴嫌弃,用手拂开,“哎呀,你脏不脏啊,别把土都弄到我头发上。”女孩子爱美,她何惜晴爱美中的爱美。
李海扬却不以为意,韩范儿一般精致魅惑的眉眼,笑的没心没肺,“丫头,你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能一直对于欣心软吗?那是因为于欣哭的时候,与记忆中,母亲离开的那一天,哭泣的脸一模一样。”
何惜晴愣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看他入了迷,便没发觉已有危险降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已经吃了狠狠地一记爆栗。
[她]低下头偷笑,李海扬弹人脑袋的动作和陈诚如出一辙,都是把左手放在别人脑门上,右手食指和拇指合作,搬动左右中指,啪的一下弹上去。
何惜晴捂头问他:“你干什么。刚想对你好点,就这脾气!”
李海扬摆出理由:“别用这样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想娶一个圣母玛利亚回家。”
“你,”何惜晴生气,“不要脸!”
[她]偷笑时,少年歪过头看[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