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蹙了眉,告诉张嫂让她放心,他下班之后就去家里看看。张嫂说的都是真的,当夜深人静,整栋房子里不再有任何声音的时候,二楼房间的门啪嗒打开,有一束光从里面射出来,然后光域面积慢慢扩大,接着[她]穿着棉拖鞋走出房门,一步一步朝楼下走去,那时候饿了,去厨房,却没有开厨房的灯,[她]想如果把灯打开一定会惊动张嫂,之后便是一大堆的张罗,麻烦不说,怕是等张嫂将一切准备好,[她]早就不饿了,所以,宁可摸黑,这样简单。
这是[她]的家,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她]还清楚。摸着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灯光照亮了满目玲琅的食物,[她]从里面拿了个面包,刚解开锡纸准备咬一口,餐厅里灯啪的一声打开了。[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如果说冰箱里的灯光[她]还能承受的了的话,那这突然从头上射下来的大面积光源大大的挑战了[她]的承受能力。等到稍稍能适应的时候,[她]才睁开眼,转过身。
看到陈诚
他穿着黑衬衫,西裤,双手环胸,背靠在有开关的那面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饿了?”他终于不摆造型,朝[她]走了过来,取走[她]手里的面包,“你觉得一个冰冷的面包吃下去,胃会舒服?”
他说话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淡淡的,有着他专属的磁性和温和,但当他转身的那一瞬,头顶的光落在他黑色的衬衫上,那样清瘦的背影,却总让[她]觉得这人似乎生气了。
大半夜,他为什么在[她]家里,这才是[她]反应不过来的。追过去,只见陈诚已经走进了餐厅,自顾自的从柜子里拿出围兜系在胸前,“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理[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问:“西葫芦吃吗?”
[她]不语。答非所问,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傻丫头!”陈诚拿着西葫芦走到案台前,刀架上抽出刀开始做饭。
[她]跟在陈诚背后,并你……”你什么呢?半天又“你”不出来。
这时候就听见陈诚说:“中午过来看你的时候,你在睡觉,睡得香,就没打扰,”陈诚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来看着[她]眉眼映在光影里,眉心处明亮,尤其的好看,他说:“睡醒了,知道饿了?本来我以为你会再睡一晚上,还心想自己白等了呢,你就下来了。小姐,在自己家里当贼的感觉如何?”
听听,这脾气终于出来了。
“是张嫂告诉你的?”迎上陈诚清俊微寒的眉眼,[她]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埋怨自己:珞夕林,不打自招这个词儿,从现在开始你一定比别人记得牢,记得深刻!
猪啊
“有区别吗?”陈诚丢下这句话,转身去切菜,刀子跟菜板摩擦,登登蹬蹬,仿佛是他压抑的怒气。
“陈哥哥。”[她]走过去,乖乖站在他边上。
男子嗯了一声,抬眸看[她],嘴角挂着笑:“怎么,想帮我?你会切菜啊?”
“陈哥哥,你别生气。”[她]平生第一次服软,珞夕林也有她在乎的人,这些人都是她视为最亲的人,陈诚是一个。
[她]把他当做哥哥,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关系的哥哥,[她]向来重视亲情,若是自己做的不对,伤了哥哥的心,那便是作孽了。
陈诚不说话,但是心情明显比原先好了很多,会抬手摸[她]的头发,告诉[她]:“你坐那边去,饭做好了我叫你。”
陈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她]知道他的底线,不再解释,为自己狡辩,乖乖听话,拉了椅子,坐在餐桌旁。
西葫芦冬瓜素肉汤,米饭。
端上桌,他告诉[她]:“把米饭泡到汤里吃。”
[她]歪着头揶揄:“学韩国人吃饭?”就像韩剧里面演的,他们的饭菜都是泡在汤里的,[她]学过几回,但没有领会到真谛,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泡个什么劲儿。
为此还被爸爸嘲笑过几回:“作妖。”
陈诚坐在[她]边上,抬手放在[她]的头顶叹气:“我是知道小姐你太懒了,把米活着汤,连吃带喝都有了。”
[她]的脸当时就黑了,借用亦舒的话改良版:“我好好的中国人吃中国饭,学她韩国人做什么!”
这事儿翻片儿,陈诚坐在丫头旁边看[她]吃饭,见[她]吃个差不多后才问[她]:“为什么不吃饭?”
听出话外音,这就开始事后问罪来了。
陈诚万没想到,这姑娘会给他来一句:“人,为什么要吃饭呢?”咬着勺子,歪头装无辜:“而且还是天天吃饭,一天三餐,一顿不落?”
陈诚忍着真想在她头上拍一巴掌的冲动,青春期叛逆少女,太气人了!
最后化作淡淡一句:“吃饭吧,吃饭吧。”陈诚的目光成熟而温柔,心道遇上你,我还能有什么脾气呢?
第二天早晨,[她]依旧赖床,张嫂上来叫[她]的时候,被[她]给训了出去,结果张嫂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诚问:“她还是不起来?”
张嫂皱眉点头:“恩,小姐说了,她还要睡觉谁都不许打扰。”
“我去叫她,你们先忙吧。”陈诚推开餐椅站起来,上楼去。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听脚步声复杂,人还挺多的,[她]埋着被子,厌烦的转过身去,“不是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