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播出去了,你放心。”祁连的话很少,也很官方,或许他跟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多少话要说。
昨天晚上后半夜,他在家里睡的好好的,突然接到珞宁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他,夕林明天要在珞氏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记者会问到有关于陈诚的问题,他希望他明天早上能去戒毒所一趟,见陈诚一面,把上海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录一段视频亲自跟媒体解释。这样便可减少记者对夕林的刁难。
想起珞宁连夜打电话的动机,祁连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这个男人真是宝贝妻子,害怕妻子被人叼难,竟然三更半夜给他打电话,难道他不知道他最讨厌睡的好好的,有人突然打电话给他?
啧啧!
祁连右手拿着手机,双臂环胸,回头再说这个陈诚。好歹和珞夕林也是青梅竹马,这次也是因为救夕林才会被送进这里。
可是反过来又一想,那帮人都是他招惹的,与珞夕林本无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他,人珞夕林好好的也不会被绑架不是?
还害得他处理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这种看似爱护,实际上是把危险带给她。看这人对夕林的关心,趴在他面前问他夕林的情况,祁连只觉反感。
终于开口了:“陈诚,虽然夕林是你看着长大的,但是我还是要劝你,趁早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意思?”陈诚皱了眉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朝里扣,对祁连满眼的戒备。
与陈诚面对面,祁连却冷笑了一声:“陈诚,你给敢说你对珞夕林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陈诚本想反驳:这不关你的事。但这时祁连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铁椅跟水泥的地面摩擦发出次啦的声音,祁连转过身走到窗口,背对着陈诚,墨色的眼眸深沉以对:“陈诚,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心理扭曲。你先是把夕林当成你已经去世的弟弟,给她爱护,后来当她长大成人后,你才惊觉她并不是你的弟弟而是一个女人,于是你便把这种对亲人亏欠的感觉强行的加到珞夕林身上,如果能娶了她,你便可以说告慰你弟弟的在天之灵,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家人。看上去你很在乎珞夕林,但实际上,你只在乎你自己!”
祁连仿佛窥伺到一个连陈诚都不曾发现的人,而这个人就是真正的陈诚。
陈诚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房间都跟着旋转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蹭的站起来推翻桌子,抱着头大喊:“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监管人员听到里面的响声,以为是患者发病赶紧跑了过来,结果看到祁连在里面,刚想开口,祁连已经快步走到陈诚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陈诚你他妈别装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早就已经好了吗!”
监管人员站在旁边听到祁连的话惊的张大了嘴巴,怀疑的目光在穿狱服的陈诚和祁连身上流连,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是假,但是这年头好好的人非要待在戒毒所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陈诚抬头,似颓废一般红着眼睛看着祁连,看着看着便有笑声从他喉咙中慢慢溢了出来:“你猜对了,我之所以装的还没有戒毒成功,是不想让那孩子担心。夕林,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很爱护家人。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是她跑到南京,帮我教训我高中时候的初恋。那一年她刚过十八岁生日。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的那个初恋为了钱辜负了我,一气之下,便叫那个女人和她的丈夫付出了代价。那男人在北京有公司,夕林便动用珞氏的权利,叫他关门大吉。”陈诚看了祁连一眼,见男人的眼睛里全是错愕,竟笑了,与祁连相比,他的眼里全是暖,似乎在说:瞧,你没有被人如此爱护过吧?
他说:“这就是夕林,只有当家人受到委屈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变狠。”
祁连快速反应过来插话:“你既然知道她当你是家人,为什么还对她有那种思想。我查过珞夕林的家世,她父母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她对兄弟姐妹特别的渴望所以,你的存在才让她格外珍惜。”
“是啊。”陈诚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他的目光没有焦点的反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她呢?我想可是我不能。”
他看着祁连,“当初在美国,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不嫌弃我对我好,你说我舍得放手吗?夕林她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当她的出现将我生命中所有的黑暗都赶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再也不愿意放手了。”
祁连恨恨的松手,扔开了他。转身,双手叉腰,他也不知道他的愤怒究竟从哪里而来,总之在他的意识认知里这样的感情是不会被认可的!右手扣在嘴上,冷静了一会儿,他转身问陈诚:“那么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跟你比起来,珞夕林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选择了珞宁,你若真的念在她护你爱你的份上,就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别再把你的灾难带给她!”
陈诚看着祁连,眼里晦暗不明。之后他却很平静的开口说了句:“你跟珞宁关系不错吧,要不然堂堂公安厅长,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里?”
隔开一段距离,祁连迎上陈诚的眸,冷笑:“你可真是个经商的好苗子,给别人设陷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