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獾睦认拢站着聊了几句。
“殿下来这书院教授学生这段时间,感觉如何?”玄世璟笑问道:“这回可不是问殿下日子过的如何,而是问殿下这些学生如何。”
李元祥明白玄世璟的意思,笑了笑,回应道:“都是些好学的学生,现在倒是能够明白书院里那些先生的心情了,作为学生,不怕他们天资愚钝,就怕他们懈怠不学,书院里的这些孩子,资质不能都说是上乘,但是贵在好学,也有这么一两个聪明伶俐的,有天赋的,加上好学,将来只要不走错了路,还是有些前途的。”
“一旦出了书院,路就在他们自己脚下,要怎么走,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书院的先生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管着他们,让他们长不大。”玄世璟笑道:“殿下现在也是为人师表了,看上去不管是气质,还是精神头,到底是与以往不一样了。”
听到玄世璟说起以往,李元祥也是羞愧一笑:“往事不可追啊。”
往事不可追,一追一脸的灰。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学堂,给学生们上课。”玄世璟说道。
“好。”李元祥点了点头。
书院的每一堂课之间,就只有短短的一刻钟能够让学生们休息的功夫,这一刻钟要包括去解决三急,要准备下一堂课的东西,出学堂放松,伸展伸展腰腿的功夫,而后便又要回去,开始紧张的课程。
在玄世璟没有来这边授课的时候,这边的课程还是比较放松的,毕竟就只有李元祥这一个教授课程的先生,至于助教,就是在李元祥不授课的时候,在学堂之中代课,让学生们自行研读兵书。
虽然是专门培训水师的书院,但是兵法还是要学习的,当初杨素留下来的水师心得,东西也是有限,不足以自成一门课程,大多的是前人的经验,能够让这些学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是兵法,拿出来那可是能自成一脉的学说。
玄世璟给这边的学生上完一堂课之后,便是隔壁院子的学生,还有一堂课,兵法用不着他来教授,他教书学生,便是在沙盘上,演练阵仗,再者就是拿着已经发生过的战争,为学生们做讲解。
别的地方的战争,玄世璟知道的不多,但是辽东的战争,包括平高句丽灭百济,玄世璟是最有发言权的。
玄世璟看着学生们在沙盘上演练,心里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再去抓几个壮丁来,比如说跟他关系不错的老伯伯程咬金。
听说李靖在家写兵书,写完了之后就藏起来了。
小气巴拉的,对侯君集也是藏一半教一半,不过李靖也是被侯君集那一出给吓得不轻,得好好想个办法,把李靖写的兵书从他手里抠出来。
好歹也是大唐的军神,好东西这么藏着噎着哪儿成,早晚要失传,这对后世子孙来说,得是多大的损失。
要是实在抠不出来,就去走走李二陛下的门路,现在李二陛下正在后宫闲着的发慌,这种事儿,想来他老人家应该挺有兴趣的。
学生们在围着沙盘争论推演,玄世璟的思绪,也逐渐的放到了这上面来。
至于其它的事情,等一会儿下了课再想也不迟。
一堂课下来,玄世璟感觉酣畅淋漓,学生们也是觉得酣畅淋漓。
不怕他们吵,吵着吵着,不就吵出新东西来了吗?
上完了兵学院这边的课,玄世璟高高兴兴的回了文学院的书房,而后等着傍晚下班回家。
方才在兵学院想到了后宫之中的李二陛下,怎么就忘了这位也是沙场宿将了,反正在后宫之中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请到庄子上来转转?顺带着,教教学生?
一有了这个想法,玄世璟的思绪就遏制不住了,当即提笔写信,准备呈送给李二陛下。
虽然君心难测,但是李二陛下的性子,玄世璟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微服出宫,到长安城里去溜达,溜达着溜达着还知道了玄世璟打了窦孝果的事儿。
既然这么闲,不好好利用利用,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写完了信,停下笔,搁在一旁,让信纸上的墨迹干涸,这獯来了敲门声。
“进来。”玄世璟说道。
书房大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玄家的护卫。
“老爷,长安城那边咱们家来人了,说是有要事要禀报给老爷。”护卫说道。
“现在他人在哪儿呢?”玄世璟问道。
“就在外头候着。”
“让他进来吧。”玄世璟说道。
他这才从长安回来不久,长安那边的人就到庄子上来找他了,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属下见过公爷。”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走进书房,拱手行礼。
“无需多礼。”玄世璟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是玄武楼的伙计,之前就是让他出去打听长安城之中关于窦孝果的案子的事儿的人,后来被玄世璟派去查鼎福楼的伙计。
既然人来庄子上了,估计是鼎福楼的伙计那边查出了什么消息。
“说说吧,鼎福楼的那个伙计。”玄世璟说道。
窦孝果的案子表面上是完了,但是背地里,玄世璟可没让狄仁杰着急结案,就是要等这个消息,看看那鼎福楼的伙计是否有嫌疑。
毕竟,事情表面上看没什么蹊跷,但是这伙计与窦尚烈之间的恩怨,让玄世璟放心不下。
窦尚烈虽然做的不对,但是若是因此,伙计就不顾大唐律例,用这样的手段杀人,玄世璟也不会放过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