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自己生命的那个人,从记事开始就觉得很是亏欠的那个人,甚至是铭记心中永远不敢忘的那个人,将之当做最好榜样的那个人,最后却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飞陵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的是安静,一个人好好的冷静。沐阳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看着飞陵醒过来之后,便一句话也没多说,与霖霖离开了。
“臭小子,在那种危机情况之下还能够有所突破,当真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过现在不是与他讨论其他的时候,必须他自己接受现实,然后振作起来。”
点点头,霖霖也同意沐阳的看法。两人来到大殿,一切都暂时平息下来,相对无言,就这样静静地相互依偎,其实也是一种温馨,也是一种难能可贵。
但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飞陵双拳紧握,银牙紧咬,甚至嘴唇之处已经渗出一丝丝鲜血。但他强行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在父亲面前流泪。
“啊……啊……为什么一定要我来面对?为什么非要我亲手解决母亲的气息?如果我一直都不知道,就算是意识完全消失,至少我不用面对现在的痛苦。”
砰!砰!一拳打在地上,地面一瞬间龟裂。拳头之上鲜血冒出来,染红一大片地方。这种感受,不是任何人都能扛过去的。亲生母亲对自己,不过是单纯的利用。
诚然,飞陵与女皇并没有在现实之中见过面,但是神交不是一两天,这让没有感受过真正母爱的飞陵,多少有一些补偿。但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次,飞陵是真的伤心了。有什么事是比被自己亲生母亲背叛更加痛苦的呢?但飞陵知道,自己不能这时候倒下,要撑过去。
“呵呵……哈哈……”无奈的大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只可惜身边没有烈酒,如果有的话,他立刻选择大醉一场,不省人事就不会如此的痛苦了。
“难道我沐家之人,就注定一生波折?在别人看来简简单单的幸福,在我们身上也是最奢侈的东西?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无法平息,但飞陵能够这样发泄出来,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一直憋在心里面,一定会出大事的。至少他已经知道,这就是事实,再怎么残酷也必须接受。
瘫软在地上,至少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该有多好?但这可能吗?该走的路还要走,该去完成的使命还是要去完成,躲不掉的!
咻!砰!突然,一道劲风袭来,一坛子酒洒在飞陵的头上,一瞬间透心凉啊!下一秒,张二蛋闪身上前,又扔下一坛子酒:“小子,我陪你喝一场怎么样?”
飞陵顿时来了精神,最了解他的还是蛋叔。拿起酒坛子,一股脑的灌进去。啪!狠狠地扔出去,顷刻间粉碎:“蛋叔,你说这就是成长必经的过程吗?”
啪!抓住飞陵的肩膀:“小子,这点打击算什么?你要经历的还很多呢,你可以颓废一两天,或者是两三天,但是之后一定要打起精神,路还要继续走!”
“蛋叔,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我不想再继续了,什么阴谋,圈套,诡计,陷阱,我统统不想再面对,就这样吧,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闷响,飞陵直接倒飞出去,撞击在墙壁之上,踉跄的下落。张二蛋将手中酒坛子一扔,出现在飞陵面前:“你还是个男人吗?说出这样浑话。”
没错,飞陵现在的状态,就必须由张二蛋这种最为直接的方式来解决,将他从牛角尖之中拉出来。所以这边虽然有动静,但没有人敢前来过问怎么回事。
夜渐渐深沉,阮霖霖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便回到自己房间里调息。她身体的状况并没有向沐阳说实话。后者此刻的状态,也无法完全的感应。
双手结印,进入神识空间调息。一进去阮霖霖才发现,她的本源魂火已经非常涣散,火焰灵子分布在四周,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这可不是好的趋势。
运转功法,想要凝聚魂火。但是只要一动心念,气息就会逆流,她的经脉剧痛无比,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某一刻,霖霖俏脸一白,猛地睁开双眼。
“看来是当真用力过猛了,继续这样下去,魂力会完全涣散,到时候别说是魂火,就连这躯体也保不住,恐怕时间已经不多了啊……”这一秒,有一丝丝凄然。
不过突然,阮霖霖眼神一凛,身形一闪,咻!啪!一封玉简出现在她的手中,一道光芒升腾,顷刻间燃烧:“若想知道千万年诅咒的根本,请佳人一叙!”
很明显,这一股气息是属于黑幻神秘者的。霖霖皱眉,他为什么会这时候发出玉简,还言明是邀请?而且还知道魂族与神族之间的隐秘?是真是假?
半信半疑,但这件事本就是霖霖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一直没有弄清楚,恐怕不会甘心。于是思索再三,霖霖决定冒险一试。就去会一会此人。
极北之地,雪山区域。以霖霖的速度,即便是在虚弱的状态之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既然是邀请,想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因为没必要如此周折。
“哈哈……魂圣,圣女果然有胆识,居然真的单枪匹马前来,本座佩服佩服。”一袭黑袍,依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半躺在骷髅王座之上,黑幻虫环绕。
这里现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