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啊，你要多保重！”
“小杨，找到神仙把你身上那个魂魄驱走后，就赶紧回来吧，我们等着你。”
“小杨，这是我们所有人给你凑的盘缠，我们大家都穷，所以这盘缠……这确实是少了些，你一定要省着点花。”
将包裹紧紧搂在怀里，赵小杨突然有点想哭。
此刻他已经离开了赵家村，就算回头也看不到村子的半点踪影，可方才全村人依依不舍送自己离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每个人的声音也都不断地在耳边回旋。
长这么大，他也就离开过村子四五次，但每次都是到平安镇卖些柴火和粗粮，再买些家用的东西回去。
所以严格说来，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虽然目的地很明确，可连柳七辰都搞不清楚从这里要如何回到四华州，更别说是一头雾水的他了。
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赵小杨道：“看来我们去镇子上问路的时候，要顺便买匹马了，否则光靠我这双腿，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四华州。”
“刚刚走过去那个人在骂你，他说你有病，自己跟自己说话。”
“是吗？”赵小杨回头看了看刚才从他身边经过的大叔，却是突然大笑起来。
“你真有病啊，有人骂你你还笑？”
“不值得笑吗？他看不懂我在做什么，我却连他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柳七辰似乎笑得有些勉强：“我一开始发现自己会这门仙术的时候，也觉得能看到别人的心思特别好玩，可是慢慢地就不觉得有趣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心里很脏，我看到后特别不舒服。就像爹爹说的，人心是最肮脏的地方，我这门仙术偏偏就是让我去看那些最脏的东西。”
赵小杨撇撇嘴：“你不想看可以不看。”
“可是都已经会这种仙术了，我……我不能白白浪费，所以每次看到人就忍不住……”
“那你还能怪谁？”
正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赵小杨以为是路过，便往内侧挪了挪让开大道，谁知那些人却是勒住缰绳停在他面前，道：“你就是赵小杨？”
赵小杨谨慎地往后退了退：“你们……要做什么？”
“他们是来抓你的，快跑！”
柳七辰话音刚落，赵小杨便不要命地往大路内侧的的草丛里跑去，那是他刚才进镇子的方向，小路又窄又陡，马肯定没法走。
跑得已经接不上气来了，赵小杨稍作休息，可回头一看，那些人已经下了马奔跑着追来。
“怎么还来？”又拼命地跑了一段，在他感觉脑袋已经嗡嗡作响快要不听使唤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
柳七辰道：“你怎么不跑了？他们要追来了。”
“为何要跑？你不是会仙术吗？”赵小杨叉着腰又喘息了一会儿，眼见着那十几个人马上就到跟前了，他才得意地大声道，“用你的仙术对付他们，就像昨天那样！”
“可是昨天只有一个人，今天这么多人，我怕我应付不来。”
“那也试试，我真的跑不动了。”
赵小杨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肆掠，伴着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一些莫名其妙的黑色东西全都直直地朝追在身后那些人砸去。
这气味怎么这么……奇怪？
赵小杨往远处看去，登时啼笑皆非：“粪……粪坑？你一个姑娘家，居然有……这种爱好？用那种脏东西来打人。”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些叫苦连天的人一直在对着他骂脏话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是南华山最著名的道法，入门便是以御水为主，这附近又没别的水，只能用那种东西喽！昨天人少，我还勉强能御点气，折断把剑吓吓他们，今天那么多人都冲上来，只能用最基础的这招了。”
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些哀嚎怒骂的人，赵小杨道：“你说他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的想法很一致，全都觉得……你有病，还恶心。”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赵小杨。”
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赵小杨随声望去，只见山坡下荒草中停着一匹白马，马上的女子身着黑衣，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相貌，但赵小杨认得出来，那是方家大姑娘方秋意。
——
“坐吧。”
“多谢方姑娘。”赵小杨在椅子上坐下，心里却有些不安，“不知方姑娘请我回来，为了何事？”
方秋意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道：“你真的会仙术？”
“可以说会，不过……”他本想说自己也就只会那么一点点，可转念一想，方秋意派人去抓他该不会是为了报复？若是如此，那他断然不可说实话。
尽量装得高深莫测一些，赵小杨认真道：“不过我们不能轻易使用仙术，所以……”
“其实我对你的仙术没兴趣。”
“啊？”赵小杨反倒有些发懵，“没兴趣那你还问……”
“你娶我吧！”
赵小杨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你你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方秋意站起身，认真道：“我没开玩笑。”
柳七辰的声音也响起：“她真没开玩笑。”
“你闭嘴！”
“什么？”方秋意微微蹙起眉头，“你不愿意？”
“不是……我是说我不是叫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