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三道人影渐行渐远,赵小杨也缓缓朝着前方光亮之处移动,边走还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他知道,那三人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就被他支开,定是因为里面还有他们的人,所以他不敢大意。
“里面有人吗?快去把外面那个昏迷的混蛋拖进来,不能让他跑了。”赵小杨一边虚弱无力地喊着,一边跨进了石室大门。
借着灯光,他终于看清这里面还有两个黑衣男人。
方才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却没人出来替黄清然说话,所以他猜测,这两个男人也来自南疆。
互相对视一眼,个子较高那人便出了门,向着地上的黄清然走去。
不知是听赵小杨的话假晕,还是真被打得昏了过去的黄清然,如同一条死狗般,被那黑衣男人拖了进来。
赵小杨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假装伤势很重,目光却不断地往里面的铁栏监牢看。
那里,确实关押着许多人,正是他的七位师兄,只是此刻他们全都躺倒在地,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已经……
应该不会,既然是要拷问,那他们肯定还活着!
赵小杨定了定心神,有气无力地道:“要不要把他关进去?等肖师兄他们找到魅月师姐,这个人就可以交给主人处置,在这之前可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把黄清然拖进来的高个男人一把将手中的人扔到地上,又狠狠踹了两脚,才冷哼一声道:“连魅月师妹也敢动,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他!”
另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黑衣人则道:“终究是轩辕侯的徒弟,还是先留着他这条命,否则不好跟主人交待。”
“是啊,我也是觉得暂时不能杀,否则方才我早就下手了,哪能让这混蛋把我给打……咳……咳咳……”
等咳嗽缓和了一些,赵小杨才恨恨地盯着黄清然,骂道:“这混蛋下手还真重!没想到他这种看上去就没出息的家伙,修为竟也不浅,还如此阴险狡诈,我险些就死在他手上了。”
矮个男人道:“师兄,这个黄清然怎么说也是轩辕侯的亲传弟子,咱们还是别大意了,不如把他也关进去?”
思考了一下,高个男人终于点点头,走到监牢门口一把拉开根本没上锁的牢门,道:“把他扔进去。”
赵小杨挣扎着起身,在那矮个男人把黄清然扔进监牢之前,又狠狠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骂道:“踢你多少次都不解气,真想一剑杀了你!”
他正想踢上第二脚,却被面前一样坚硬的东西给弹了回来,整个人都重重地跌在地上。
等他慢慢爬起身再抬头时,才发现方才黑黢黢的牢门上,赫然多了一道如水面一般平滑的金色光流。
看来就是这光流形成了监牢的铜墙铁壁,让北华山众人没法逃出来。
赵小杨暗自心惊,他方才只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被弹回,足见这牢门的可怕,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根本没机会救大家出去?
矮个男人得意地大笑一声:“你们道宗的人就是笨手笨脚,明知道有结界还要撞过来。”
道宗?
看来南疆这些人也是分门派的,难怪他们虽不认识赵小杨,却也没怀疑过他的身份。
只是为何黄清然可以如此轻易就被丢进监牢?难道是因为那矮个男人施了法?若是这样,那么这两个男人,将是打开结界的关键所在。
赵小杨尴尬地挠挠头,笑道:“我一看到那混蛋就来气,恨不得再多踹他几脚。”
矮个男人语气里似是带了些不屑:“得了吧,你们这些道宗的人就别再惦记魅月师姐了,有秦师兄在,魅月师姐还轮不到你们惦记。”
见他说话间眼神不时地看向那高个男人,赵小杨便猜测,他口中所说的秦师兄,便是身旁的人了。
“我又不做什么,心里惦记还不行了?”赵小杨故意小声嘀咕道,“肖师兄不也惦记?他这么匆忙跑去找魅月师姐,师姐本就受了伤,又被黄清然欺负,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还不被肖师兄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不准一激动就以身相许了呢?”
“你胡说什么?”那姓秦的男人狠狠瞪了赵小杨一眼,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后,冷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
赵小杨登时在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样三言两语,又能支走一个。
谁知那姓秦的男人刚跨出两步,却又回头看着赵小杨,有些疑惑地道:“你的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小杨心下一紧,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被那结界弹回来时,断魂剑莫名地亮了一下,难不成这样就把身份暴露了?
可是他都没见过这些来自南疆的人,应该不会被认出来才对。
“就我这种普通的剑,外面一抓一大把,师兄当然觉得眼熟了。”
姓秦的男人细细打量着赵小杨,忽然厉声道:“你是北华山的人!”
“什么北华山?”赵小杨依旧装傻充愣,“师兄怎么开这种玩笑?”
“你手上的,是昔日的鬼骇剑!”那姓秦的男人声音一凛,猛地就挥掌向赵小杨袭来。
赵小杨早有防备,自是一个跃身窜到姓秦那人身后,而那人掌中打出来的那团如火焰的光芒在砸中墙壁后,整个石室都震了一震。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北华山的断魂剑就是曾经的鬼骇剑。”那人依旧冷冷盯着赵小杨,“你真狡猾,我们差点就让你骗了。”
既如此,赵小杨也不再废话,御起断魂剑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