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远一脸复杂的看着书桌上摆放的两份文书,一份来自长安,一份来自平遥。
6远根本没想到王文贵之事竟是能在长安城内掀起这么大的风波,让他主持调查王文贵,开什么玩笑,他一个信阳令去调查渭水河河道使,这是挖坑埋他啊!
自己肯定没得罪皇帝,那皇帝为什么会下这样一道圣旨,6远眉头微皱,突然想起那位居住在自己府上还未走的六扇门捕头王老实。
“管家,去请王捕头过来一下。”6远吩咐一声,随即又道:“算了,我亲自去见他,现在即是确定了身份,算起来他也是我得上官,哪有让上官来见下官的道理。”
王莽一脸悠然的看着6远,笑呵呵的道:“6大人,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了,以前的事情,还请6大人海涵!”
“王捕头,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本官这个钦差怎么回事,想来王捕头应该是清楚的。”6远直接道:“本官只问王捕头,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能让本官从此事中脱身出来。”
让6远调查王文贵,表面是6远调查,但实际上王文贵的背后是河道衙门,河道衙门的能量之大根本不是6远能解决的,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让6远背后的平遥6家和河道衙门扳手腕子,平遥6家不想也不愿意做这把刀子。
王莽笑容一收,冷声道:“6大人说的,本捕头不明白,本捕头一切按圣旨办事,不知6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着手调查王文贵。”
“你……”6远脸色一红,气的。
“6大人,请按照圣旨尽快启动王文贵贪腐一事的调查。”王莽毫不理会6远的脸色,继续道:“信阳也是渭水河流域境内,想必6大人这里应该有不少王文贵贪腐的证据材料。”
“本官这里什么都没有。”6远眼睛一咪。
“真的什么都没有?”王莽哈哈一笑,道:“6大人切莫自误,以6大人现在的身份,所说的一切话都是要负责任的,信阳河的提防本捕头虽然不曾实地查看过,但民间的一些风声还是听过的,有些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说的这么明白的好。”
“民间传闻,不过捕风捉影,不足为信。”6远铁青着脸道。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王莽神色一冷,道:“6远,本捕头念你6家一门世代忠良,今日你说的事本捕头当没听见,但是你最好考虑清楚,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6远闷闷的没说话,良久,这才一拍桌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王莽,道:“说罢,要我怎么做?”
“不是要你怎么说,而是你要怎么做?”王莽脸色瞬间转晴,笑呵呵的道:“圣旨上说的很清楚,此事你是主办,我是辅助,具体怎么办还要你拿主意。”
屁的主办!
6远心中大骂一声,这哪里是什么主办,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没错,从法理上讲,河道衙门的总河道使魏长虹如今已被关入天牢,河道衙门的职权也被重新划入到工部之内,工部尚书宇文凯暂时兼任总河道使一职,可问题是河道衙门有十三个河道使,去掉魏长虹这个长安河道使,还有十二个河道使在职,另外,河道衙门还有两位副总河道使,一位是南阳河道使魏长友,此人一方面是魏长虹的亲弟弟,必定要为他哥哥报仇,另一方面此人常驻南阳城,处在南阳四大家族的保护之下,轻易接触不得,还有一位是神木河道使南宫哲,如今正在南方平叛大军中效力,更是影子都摸不到。
至于此案涉及的王文贵,以平遥6家的渠道,早已得到消息,此人逃出信阳城后,先是去了长安,找魏长虹告状,这也是魏长虹之所以在朝堂上向6远开火的原因,之后魏长虹倒了霉,下了天牢,王文贵吓的直接跑出长安,跑到了南阳,投奔了南阳河道使魏长友。
现在让6远主办抓捕王文贵,并且还要借着王文贵在河道衙门中掀起一场大案,哪这么容易?
见6远闷闷的坐在那里,王莽心知这件事确实挺错综复杂的,就算自己,让人这么给坑了,心里也不会乐意。
良久之后,6远拍了拍手,6远的管家抱着一个小箱子走进来,随即退了出去,6远往箱子上一指,道:“王捕头,你要得东西就在这里。”
“这里?”王莽看了眼箱子,心道这货莫不是走投无路之下准备行贿我?虽然身为皇帝接受手下大臣的行贿有点怪怪的,但是……
“嗯,就是这里。”6远神色有些默然,道:“好记得捕头第一次到信阳城,到我府上,见到我和王文贵交谈的事情吗?”
“嗯?”王莽心不在焉,还在想着做皇帝该不该接受手下官员行贿的问题。
“那次王文贵其实是找我谈信阳河提防加固的事情的。”6远淡淡的道:“王文贵准备从河道款中拿出一万两银子来修河堤,要我署名。”
“这是好事啊,修河堤造福百姓,可我见你们两当时谈的似乎不太愉快。”王莽的心思转了过来,皱眉道。
“好事个屁!”6远怒道:“钱是真的,账也是真的,但是王文贵根本没打算修河堤,他只是要立一个名目把河道款给弄出来,事后,他和我三七分账,我三他七,你说,我能为了区区三千两银子出卖自己的良心吗?”
“……”王莽只是想**6远,可从没想到会从6远口中得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这何止是没良心,这简直是在挖他王莽的墙角啊!
“知道你不信。”6远一指桌上的箱子,道:“这里是信阳县历年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