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砂好奇回头,一下子就看见正在追她们的轿车。
“他……他们是什么人?”
缪熠一看眼神一深,还是被流砂看见了。
第一次跟他单独出去就遇到了这种事,她以后万一不愿意再跟他出来怎么办。
缪熠忍住杀气,如果流砂不在车里,他早就回头撞他们了。
他这辆改装过加了防弹材料的车还真没怕过什么!
缪熠带上蓝牙耳机,摁下车内视频屏幕右端的按钮,“喂,外环这里,有车,带人来”。
说完就挂断电话,专心开车。
车里不是他一个人,可以随便,现在跟了一个流砂,他可不愿意让她受苦。
流砂攥攥衣角,低头遮住苍白的脸,发出喑哑的声音:“没事,你随意,我可以”。
听到流砂声音后缪熠转头看看,因为流砂脸被头发挡住,他没能看见流砂的脸色。
真的以为流砂没事,缪熠把油门踩到底。
车速再上一层,改装后的车自然不是后面那些普通车可以跟的上的,很快就拉开了一个很大的距离。
车速快,给流砂带来的反应也最大,流砂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嘴,堵住将要出口的喊叫。
她想起来那天和母亲一起坐车外出。
昏黄的路灯,漆黑看不到前方的马路,后面紧追不舍的无牌车,还有一直打不通的父亲电话。
终究她们还是被追上了,几辆车不要命的猛撞她们,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生生承受所有冲力。
绝望,恐惧紧锁流砂的心脏,唯一支撑她的只有旁边母亲不停的安慰。
“小砂,别回头”
“小砂,别怕,妈妈在,啊”
“小砂,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
“小砂,不要忘记妈妈对你说的话,以后……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小砂,妈妈还想保护你,还想再护你一时,可惜……”
“……”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母亲奄奄一息时父亲赶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那副狰狞的嘴脸。
因为流砂母亲为了保护她承受了所有,所以流砂有幸存活下来,可惜还是没有逃脱渣爹的手掌心。
治疗完成后她就被渣爹带回家锁起来,每天生不如死。
她不止一次想要自杀,撞墙,割腕,咬舌,甚至跳楼,可是每一次都会被发现,然后会再得到一次比一次狠的毒打。
最后,她从房间床底下翻出了母亲的笔记本。
里面记述了很多,母亲与连家老大的情事,母亲被人下药与渣爹发生关系的悲伤,母亲想要自杀却查出怀了她的无助,还有母亲最后为了她答应跟渣爹结婚与连家老大分手的决绝。
她的母亲到死都在想着她,想着她这个不该出现的人。
眼泪打湿眼眶,一滴,两滴,浸染她浅色的衣物。
缪熠抽时间看看流砂的情况,看见衣服上的点点泪水。
“哈”,缪熠动动脖子,一头沉睡已久的野兽正在觉醒。
真当他缪熠好欺负吗。
流砂眨眨眼睛,收进眼泪,坚定坚定眼神。
抬起头:“缪先生,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不怕”。
她已经被母亲保护过一次了,换来的只有母亲残缺的躯体,她不能,再让缪熠也为了她受罪。
人生在世生存,唯有自己坚强。
缪熠深深看了流砂一眼,嗯,真是越看越顺眼。
流砂双拳紧握,给自己跳动剧烈的心做一下心理建树。
缪熠却握上流砂的拳头,然后从流砂前方的抽屉处拿出一把枪。
缪熠抿抿唇,将枪递到流砂手上:“待会记得上膛然后射击,拿着它保护好自己不要怕,我给你善后”。
说完调转车头,向对面冲了过去。
几次碰撞,已经有三辆车被撞翻,留下一辆残喘的车。
很快,对方就反应过来,纷纷下车,手里还拿着棍棒。
华国对枪支的管制很严格,本来以为就算配不齐最起码也要配一支,结果对面居然连一支都没有,清一色的铁棍。
缪熠脱下西装外套,转动转动手腕,转头摁住流砂的肩膀,“流砂,你就待在车里,不管什么情况一定不要出来,很快就会有人来”。
这次流砂却没有向以前乖巧的答应,反而反摁住缪熠的肩膀,“缪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我可以”。
坚定的眼光让缪熠迷失一秒,瞬间回神,咧嘴一笑,“那好,我就把后背交给你,记得藏起来放冷枪,杀掉所有在我身后的人”。
流砂也回以微笑,“嗯”。
同时转身,拉开车门下车。
缪熠瞬间上前,几秒钟就撂倒两个,流砂时不时攻击想要偷袭的敌人。
一场激战很快结束,缪熠不悦的撇撇嘴,调查都不做好,就派这种渣渣来对付他。
流砂和缪熠完好无缺,只是对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缪熠踢了踢被他巨力打晕的小喽喽,“啧”。
嘲讽的声音传入躺倒在地的渣渣耳中,一股羞涩和屈辱感马上爆棚。
该死的,买家出手连敌人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害得他们全军覆灭。
本来想装装死等缪熠他们离开再走,谁知道还真有拎不清的人。
某个没伤透的小喽喽很坚强,爬起来拿着棍子打算给缪熠最后一击。
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位幸存者的勇气了,没看见大部分人都是被缪熠打倒的嘛,还去触他霉头,真不怕死。
就在铁棍即将碰到缪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