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无——憾!
这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般,在场内众人的耳畔炸裂开来。
无论是萧父萧母、还是崔娇娇等人,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一脸的难以置信。
刚才萧广军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也足以证明这把紫砂壶的珍贵程度!
更何况,萧广军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而是华海市赫赫有名的大收藏家,他接触过的古董文物,数不胜数,其中甚至还有价值逾亿的国宝级文物!
“绝世珍品”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含金量十足。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而崔娇娇的脸色,则涨成了猪肝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她在第一时间就让萧广军鉴定紫砂壶,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讥讽叶凡,从而压过萧云蓉一筹!
但崔娇娇万万没想到,那看似不起眼的二手货,竟在转瞬间变成宝贝!
而她那番举动,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跟这价值连城的紫砂壶相比,杨大伟当初上门送的香烟老酒,又算的了什么呢?
然而,崔娇娇还是不死心,高声问道:“三舅,您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古董呢?该不会是赝品吧?”
“赝品?”
萧广军闻言,眉头一皱,板着脸沉声道:“娇娇,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么?”
他的语气中,还多了几分愠怒之色。
萧广军学识渊博,为人清高,对于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把握。
现在,崔娇娇一个对古玩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质疑他,让他心中有些不爽。
“三舅,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那小子哪里拿得出这么贵重的礼物?”崔娇娇说着,斜眼瞥着叶凡,满是蔑视之意。
之前她打听了叶凡的家世,知道他只是个穷小子,靠父亲摆地摊拉扯长大。
虽然现在打扮得光鲜亮丽,但在她看来,叶凡绝对是chuī_xiāo云蓉软饭的小白脸,又怎会随意拿出天价古董当见面礼呢?
感受到崔娇娇语气中的咄咄逼人,萧广军眉头一皱,转而向着萧广平说道:
“大哥,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那么我就借花献佛,让你们见识一下这把紫砂壶的绝妙之处!”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紫砂壶倒转过来,底部朝上,随后开口道:“大哥,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此言一出,顿时吸引了场内众人的目光。
遥遥望去,只见壶底有黑漆,漆下隐现描红,印有四个楷书大字——
时大彬造!
“时大彬?!”
见到这个名字,饶是萧广平都不由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说道:“三弟,难不成……这把茶壶是由时大彬所造而成?”
……
时大彬,乃是明代宜兴紫砂艺术的一代宗匠,名声赫赫,流传其广,不知多少文人墨客赋诗赞誉。
他在泥料中掺入砂,开创了调砂法制壶,古人称之为“砂粗质古肌理匀”,别具情趣。
在成形技法方面,改进了供春“斫木为模”的制法,把打身筒成形法与镶身筒成形法结合起来,由此确定了紫砂壶泥片镶接成形的基本方法,是紫砂壶制法的一大飞跃;又首创方形、圆形壶式,成为紫砂壶造型的典型壶式。
而且,时大彬的创作态度极其严肃,每遇不满意的作品,即行毁弃,就算打碎十之八九也在所不惜。
正因如此,时大彬存世的作品非常稀少,不过数十件而已,可见精贵之至。
其中大部分的藏品,皆被各大国家级博物馆收藏,唯有少部分流传到私人藏家手中,一经问世,屡屡拍出天价。
如果这把紫砂壶是真品的话,至少在千万元以上,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萧广军又仔细摩挲着紫砂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继续说道:
“大哥,中医里有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方法,鉴定紫砂壶,同样可用望、闻、听、切四种方法。
望,就是看紫砂泥的颜色,真正的紫砂泥虽然五彩缤纷,但并不鲜艳,有黯黯的光芒,并不明亮。闻,就是闻茶壶的气味,新壶一般只有尘俗火气,而无其他味道,只有经过泡养过后的紫砂壶才会有一股清淡的茶香。
听,就是用壶盖在壶口上轻轻划过,声音应如玉石一般。切,就是用手抚摸紫砂壶,刚刚出窑的可能有一点干涩,养过后就会变得玉润。”
萧广军一边把玩紫砂壶,一边向大家科普相关知识。
众人发觉,那把紫砂壶与萧广军所言一一对应起来,绝对算的上是紫砂壶中的极品。
下一刻,场内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叶凡的身上,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以时大彬的紫砂壶作为见面礼,不可谓不贵重!
就算是亿万富翁,恐怕也没有这份豪气。
但现在,叶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出手竟然如此阔绰,实在是超乎常理!
然而,叶凡始终表现的镇定自若、云淡风轻,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毕竟叶凡知道,这把紫砂壶乃是孙正毅的收藏,而且自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像他那样身价数百亿的富豪,送出的礼物又岂会是廉价货呢?
但这么一来,叶凡的身上却像是多了一层迷雾,在众人眼中变得神秘起来。
萧广平沉吟了片刻,望着叶凡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