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敏看范少游发呆不语,更是气恼,又举起一只玉手,看样子又欲再给他一巴掌,范少游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躲开,又退后一步。
云敏看范少游一脸惊恐,可怜巴巴望着自己,似乎气消了些,慢慢放下手,狠狠瞪着范少游,忽然眼圈一红,扭过头就走。
范少游愣了一下,急忙快步追上前去,叫道:“你怎么了,你慢点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凭空飞来,喝道:“慢着!”范少游听到背后喝叫声,又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急忙回头,只见刚才那紫衣少女飞掠而来,停在范少游面前,喝道:“二位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话要问二位!”
范少游一怔,正待答话,云敏从前面跑回来,拉着范少游,瞪着那女子,怒道:“信已经给你送到了,你还想怎样,不去!我们还有自己的事,不想再管你们的闲事!”说罢,拉着范少游就走。
忽然一阵微风从身旁掠过,那少女不知怎地已经越过了范少游和云敏身旁,拦在前面。
云敏又惊又怒,范少游却是大吃一惊,这少女身法好快,真是匪夷所思,自己甚至都没有看清楚。
云敏瞪着那少女,怒喝道:“喂,你想怎么样?想打架么,姑奶奶可不惧你!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们好心帮人送信给你,你却强行留客,太不讲道理了,未免太欺负人了,真是恶人到处有,好心没好报!”
那少女淡淡一笑,盈盈施个礼,正色道:“姑娘言重了,小女子并无强逼之意,只是我家主人有命,命我请二位回去,有事相询,倘若小女子有冒犯得罪之处,还望二位莫要怪罪。”
云敏怒道:“不去!说不去就是不去,你问我们什么,我们统统不知道!”
那少女淡淡道:“这位姑娘,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云敏闻言一怔,一时语塞。
范少游沉声道:“姑娘,你是说你家主人要见我们,那么姑娘你…”
那女子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人姓龙,我是她身边婢女。都怪刚才我没有说清楚,还望公子莫怪。”
范少游点点头,沉声道:“这就是了,怪罪谈不上,姑娘客气了。”
那少女喜道:“这么说,公子答应随我回去见我家主人了?”
范少游点点头,转向云敏,低声道:“咱们就随她回去,说完话就走,好不好?”
云敏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那紫衣少女大喜,深深施了一礼,望着范少游,轻声道:“谢谢公子,谢谢这位小姐!小女子刚才多有失礼,还望二位不要心存芥蒂,我家主人所询之事,极为重要,还望二位据实相告,莫要隐瞒。”
范少游点点头,沉声道:“这个自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家主人所问之事,在下但凡知道,一定据实相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谎言相欺。”
那紫衣少女大喜,笑面如花,娇美之极。
云敏一拉范少游,哼道:“要走就走,要问就问,我们还有事呢,别耽搁时间了!”
那少女微微一笑,轻声道:“二位,请随小女子走罢!”说罢,轻移玉步,当先向那座宅院走去。
云敏紧紧拉着范少游的手,跟在那少女身后。
开门而进,只见庭院深深,一眼望不到头,院中栽种着满院的樱桃树,花香扑鼻,沁人心脾。院子四角各有两棵芭蕉树,花开正繁。迎面一排房屋,门楣古旧,简单朴素。
范少游游目四顾,心中沉吟,暗暗点头。云敏东张西望,握紧了范少游的手。
那少女当先引路,带着两人在花丛中转来转去,绕过几条小径,走到一间房屋前,停下脚步,回身道:“请二位在此驻足,我家主人素来不见生客,还请见谅。”
范少游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云敏心中不忿,哼了一声。
那少女淡淡一笑,转身走上前,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屋中。
云敏一肚子不高兴,小声嘟囔道:“好大的架子!咱们替他送信,不管饭、不奉茶,连门都不让进,更不露面,这算什么事?”
范少游转头望着云敏,摇摇头,示意她莫要再说。
云敏瞪了范少游一眼,哼了一声,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
只见那紫衣少女从屋内走到门口站定,轻声道:“二位,我家主人问道,你们是在何处遇到托你们送信之人?”
范少游吃了一惊,这家主人不但不让自己进门,连面也不露,没想到连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还要通过这个紫衣少女传话转问,这是什么道理?世间哪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难道他……
范少游心中惊疑不定,有些奇怪,有些疑虑,更有些不快,当下淡淡道:“新州至并州之间的官道。”他心中不愉,因此也就不愿多说。
那少女点点头,回头望了望,又回头道:“请问二位,此书信如何用血写就?”
范少游心中一动,心道:“原来如此,这家主人看到此信是血书,难免心中惊疑,怪不得这般反应,如此待客。”这么一想,心中登时释然,沉声道:“事发突然,半路草就,无有纸笔,以手代笔,以血为墨,仅此而已,无需多虑。”
那少女目光闪动,盯着范少游,沉声道:“二位可知书信内容么?”
范少游拂然不悦,冷冷道:“受人托,忠人事,知忌讳,守诚信。在下虽然年轻,却知江湖规矩,更非多事之人,姑娘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