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少游口中嚷嚷道:“小怜,快放开我,莫非你也反了不成?本将军要找出这帮逃兵,执行军法,斩首示众,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小怜理也不理范少游,拖着他就走。
范少游口中兀自嚷嚷着,已经被小怜拖进书房,按在椅子上,将书本放在他面前,沉声道:“看书,学习,温习功课!”
范少游喘着粗气,瞪着小怜。
小怜迎着他的目光,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毫不畏惧。
两人相互瞪视着,如同两只斗鸡一般。
过了好一会,范少游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终于败下阵来,咂咂嘴,捂着头,闭着眼睛,呻吟道:“我头痛,头痛得紧......”
小怜面平如水,沉着脸道:“看书,少废话!”
范少游睁开眼睛,瞪着小怜,嚷嚷道:“恶仆,悍妇,凶女人!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仆人?”
小怜盯着他,淡淡道:“你说呢?”
范少游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苦笑道:“你是小姐,我是仆人,你赢我输,这总行了罢?”
小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依旧板着脸,哼道:“算你识相,乖乖听话,好好看书,我给你沏茶去。”
范少游一把抓着小怜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抚摸,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你疼我,小怜,还是你好......”
小怜面红耳赤,急忙抽手,口中小声道:“少爷,快放开,你这是做什么,小心我告诉夫人......”
范少游紧紧抓着小怜的手不松开,在自己脸上摩挲,眼睛紧紧盯着小怜,笑道:“你这不是提着油葫芦告车么,能告得赢?这世上我娘最疼我,还有你最疼我,你舍得告么?再说我娘又舍得罚我么?”
小怜脸红心跳,喘息道:“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范少游张张眼睛,嘻嘻一笑:“你叫啊,叫啊!吓死宝宝了!”口中说着,一把搂住小怜的腰,小怜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
范少游低头向小怜唇上吻去。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范少游脸上挨了一巴掌,一愣之下,小怜挣扎起身,退后两步,瞪着范少游,脸上红扑扑一片,胸脯不住起伏,怒道:“你,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范少游眼看小怜发怒,捂着脸道:“你打我!”
小怜怒道:“我打,打的就是你!谁叫你欺负人,你......你再这样,我就不活了!现在我就死给你看......”说到这里,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转身便走。
范少游急忙站起身,伸手拉住小怜,心头惶急,低声道:“我错了,你别走,我不让你走,更不让你死!”
小怜背对着范少游,肩膀抽动,似乎在无声哭泣。
范少游看着她柔弱的背影,心中愧疚,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怜慢慢转过身,瞪着范少游,冷冷道:“我给你说,你若再轻薄于我,我立时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绝无虚言!”
范少游低声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怜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一软,气消了一大半,沉声道:“快好好看书,我给你沏茶,守着你。”
范少游听她语气和缓下来,一下子高兴起来,抬起头,嘻嘻笑道:“是,我一定好好看书,你给我红袖添香,我发奋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学习,努力钻研,考他个状元郎,到时你就是状元夫人......”
小怜脸上一红,又羞又怒,嗔道:“你又没正经!胡说八道什么?就不能给你一点好脸子,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一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
范少游笑道:“你说对了,咱们范家本就是绸布生意,织布开染坊,有颜色当然要开染坊了......”
小怜又好气又好笑,嗔道:“你就没一点正经!你都十九岁了,比我还大了三岁,怎么整天就知道油嘴滑舌,油腔滑调......”
范少游眨眨眼,嘻嘻笑道:“男大三,乐翻天,子曾经曰过的......”
小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嗔道:“瞎说八道!子什么时候曰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
范少游一本正经道:“女大三,抱金砖,这话你总听过罢?也是子曾经曰过的......”
小怜呡嘴道:“是,我听过,那又怎么样?这话是民间俗语,怎么又变成子曰的?”
范少游点头道:“是,这个‘子’是凡夫俗子的‘子’,俗子曾经曰过的......”
小怜掩口笑道:“这也算?那你说的什么男大三呢?”
范少游指指自己,一本正经道:“这个‘子’,不是夫子,是范子,正是区区在下,范家二少爷,范少游是也!”
小怜噗嗤笑道:“呸!油嘴滑舌,没一点正经!”
范少游看她一副巧笑倩兮的样子,由不得心痒难搔,忍不住便想上前抱住她求欢,忽然感觉到脸上热辣辣疼,心道:“冷静,冷静,淡定,淡定!可不能记吃不记打。”当下叹口气,喃喃道:“油嘴滑舌是不好,油腔滑调更不好,这可怎么办?”忽然眼睛一亮,盯着小怜道:“我有办法了,看来只好委屈你了!”
小怜睁着一双妙目,望着范少游,求导:“委屈我什么?”
范少游叹口气,做出一副不情愿舍不得状,沉声道:“这样罢,你以后不有守着我读书写字做文章了,你去后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