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叫人,薛城与立即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暄梐道:“去,请皇后来此,就说有要事相商。”
薛城与答应着离去,暄沪心里有些不安,父皇如此淡定,母后应无事才对。可他相信天香不会说谎,万一真是母后背着父皇做的……
正想着,暄梐说话了:“若真是你母后所为,你说,该怎么办?”
暄沪犹豫起来,一边是母后,一边是他精心培养的特工,该向着谁?
沉默片刻后,他才说:“父皇,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您不要冤枉天香。”
暄梐点点头,再次问道:“告诉我,天香究竟是什么人?”
暄沪思虑再三,还是不敢说她就是许卿柔,已故丞相许世杰之女。他敷衍道,她是没落贵族之后,家遭变故,一个人孤苦伶仃。皇儿看她可怜,从坏人手里救下后便将其收在宫里做个女奴。
暄梐不相信:“若她真是贵族,即使家有变故,也不会放下身段愿与人为奴。实话说吧,她是谁?”
暄沪当然不能说她是许卿柔,只好说:“她,呃,有可能是轩辕少主……”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震得暄梐半天没反应。
轩辕少主!
这么说,这个隐没几百年的半神家族又重现江湖了么?常言道,国不生变故,轩辕族不现世。如今北蛮侵犯,东南各族也蠢蠢欲动,难道轩辕家族看不下去,想要接管政权?果真如此的话,他们暄氏好不容易打下又守护了几百年的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脑袋里轰的一下,像有个小炸弹崩得暄梐整个人都有点懵。
此前,他一直以为轩辕家族自那次战败之后便隐退,只管各人温饱。天香若真是轩辕少主,就说明轩辕家族要重现江湖了,否则她不会现身朝廷,且惹来这么多事。这其中必定有个很大的谋划,不然,轩辕家族的人不可能只是换个身份来宫里做个女奴或女官。
暄沪心里忐忑,又怕天香遭遇不测,继续说:“但,也不十分确定。万一她是冒充,……”
“那就是死罪,必须凌迟处死。而你,不想要她死,是么?”暄梐猜中了儿子的想法,把他的话接着说下去。
暄沪沉重地点点头:“嗯,儿臣担心她是冒充。”
暄梐皱眉沉思片刻,说:“如果是冒充,你认为她可能是什么人?”
这一刻,暄沪直觉父皇是明知故问。他不敢轻易接话,心里却早已浪涛翻涌。
过了一会,暄沪感觉父皇的目光像利剑直刺他的心脏,不得不说:“若是冒充,要么是无意,要么,要么……”
见他说不下去,暄梐接道:“要么,是北蛮奸细,想借这个身份打入皇宫内部窃取情报。同时,在必要的时候给北蛮做内应。”
暄沪瞪大眼睛看着暄梐暗想糟糕,父皇这是认定天香是北蛮奸细了!
奇怪,为什么她是许卿柔时就这么认为,现在也这么认为?看来,真是父皇让母后去抓天香并秘密关入水牢的。一旦让父皇的人捉住天香,恐怕就没有生机了。天香不过是个弱女子,若对她用刑,肯定会受不了而招出那纹身是他纹的。这样,冒充轩辕家族的罪名就坐实,而他也会受连累,他的前程就全毁了。
见儿子不说话,神情略有几丝慌乱,暄梐不由皱眉:“怎么,朕说中了?”
其实,暄梐见暄沪来找他,心里就已猜知三子想要说什么。天香和东谷微扬都被暄沪和秦良澍找到,却悄悄藏在秦家的庄园里,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东谷微扬和天香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或都是奸细?若是,便只能两个都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可暄沪的神情似乎在心痛,以及为人抱屈。暄梐想过无数可能,还是想亲耳听听三子怎么说,天香到底是什么人。可他却总是躲避,不肯实话实说,这让暄梐有几分恼火。
暄沪还未想到怎么应答,薛城与就在外面喊:“皇后驾到!”
云琴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皇上,臣妾来了,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暄梐看看她,伸出手说:“云琴,过来,朕有话问你。”
云琴过来,心里忐忑,警觉地看了暄沪一眼。暄沪和秦良澍去寻找天香的事她已听说,心里暗暗祈祷他们不要找到。可这时皇上叫她过来,而且暄沪也在,事情似乎不大对劲啊。
暄梐说:“天香和东谷微扬一起逃出宫去了,已被人找到。这事,你知道么?”
“可恨!”云琴心里暗道。
她自认此事办得绝妙,那个屋子十分偏僻,水牢又隐秘,且无人把守,外人很难找到。东谷微扬是怎么找到天香,并将其带走的?
按理说,过去了这么久,天香已被蛇咬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琴不动声色地看着暄梐:“陛下,臣妾不知。您有什么想问的,请说。”
暄梐问:“云琴啊,天香是你派人抓的么?”
云琴一惊:“皇上,我为什么要抓她?”
暄梐看看暄沪:“有个太监去淳宜殿,说是天香窝藏叛党,朕要她来当面说清楚。而实际上,朕并没有派人去,也没有见到她。据说,是你派人把她抓走了,可有此事?”
“哼,据说?”云琴不屑地说,“陛下,臣妾为人怎样,你与我相识这么多年会不清楚么?我与那天香无冤无仇,为何抓她?再说,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扣帽子呀。不知您据谁说的,可敢叫她来当面对质?”
暄沪刚要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