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渐厚,借风之力,很快就遮住了月亮。本是晴朗的夜,却转眼就陷入昏暗,仿佛一场骤雨将临。
然而,秦良澍已看过天象,今夜并不会有雨。此时云层遮月,或只是在为明后天的雨酝酿。他派出的人精准地找到暗哨埋伏之处,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他们。随后回到原地报告,说四处暗哨都已解决。
秦良澍一声令下,队伍继续前进。看到一处凹口,秦良澍道就是这了。
暄瀚抬头看看,这里就像一只巨鼎,那山口如鼎之缺口,不禁皱眉。
“我们若进去,岂不是有如瓮中之鳖?只怕会中了埋伏啊。”
秦良澍道:“五殿下不必担心,我先用火炮打开大门,冲将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之后,待他们以为可围攻全歼我们,你再从外面攻击。若见到四殿下,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
暄瀚心头一震,四殿下!他的四哥,他若真见到又该怎么说?
秦良澍见他为难,低声道:“瀚哥,这可是你立大功的好机会。若说得好,四殿下可不伤一丝一毫,随你回宫请罪。他的人,也可以减少伤亡,就看你怎么说了。”
“我,定会尽力。”暄瀚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内心十分复杂。
到达隘口,秦良澍让暄瀚带兵在外面等候,自己则指挥火炮兵架好炮,调准位置。暄瀚怀疑地问你怎知这炮火能打到什么位置,秦良澍答我已经和人侦查过,知道大体位置。其实我也不想杀人,这火炮的目的也只是震慑他们,不以杀人多为准。
暄瀚心里坦然许多,道:“既如此,那就摧毁他们的营地吧。至于人,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秦良澍点点头,命令开火。就听轰轰几声,四门火炮一起开火,炮弹接二连三地飞进营地,发出咻咻声。紧接着,便是轰然炸响,里面传出惨叫声和建筑物倒塌的声音。
暄瀚的心一疼,不禁抓紧缰绳,紧皱眉头看着。秦良澍没再继续命令炮攻,而是带领众将士喊着冲杀,直奔营地内部。
隘口已被炸出很大一个缺口,露出了里面修筑的工事和瞭望塔。但这些东西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些士兵带着伤慌乱奔逃,将领则大声喊叫,要他们反抗御敌。
一时间,寂静的山谷弥漫起血腥气,惨叫声与兵刃相接声不绝于耳。暄瀚在外面也等得心焦,不时伸长脖子看去,只等秦良澍发令,他好带人冲。
秦良澍的武功此时得到了尽情发挥的机会,一把长戟挥舞得呼呼生风,不过须臾之间,便有一二十人丧生于他手下。
“射杀那厮!”一名将领手指秦良澍命令。
士兵刚刚张弓搭箭,秦良澍将手一挥,袖中暗器飞将出去,正中那士兵咽喉,当即倒地而亡。
秦良澍将长戟一挥,大声喝道:“吾乃秦良澍是也!识相的,立即投降。皇上已知你等谋反之意,若此时投降,既往不咎,死伤者,一律优待抚恤。若不然,唯有死路一条!”
然而,那将领却恶狠狠道:“老子管你什么秦良澍,我等只听四殿下之命。不,过了今夜,他便不再是四殿下,而是……”
他本想说,过了今夜,四殿下就不再是四殿下,而是九五之尊,当今皇上。谁知,话还没说完,暄瀚就带兵哗啦啦冲进来,迅速占据四处制高点,弓箭准备好,火炮也推了进来。
将领瞪眼看那四门火炮,犹如四只凶猛巨兽虎视眈眈地看着整个营地,只要他们继续反抗,就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他不禁吸了口冷气道:“哪来的这家伙?”
这将领久居深山练兵,并未亲眼见过这东西,却在书上看过,知是火炮,威力惊人。刚才那几声巨响响彻山谷,惊天动地,他还以为是地震山崩,这会儿方知原是火炮。登时,他身上的冷汗一层接一层。
要知道,如果秦良澍的人继续用火炮攻击,他们死伤会更大,即便刚开始有力抗击,不多时就会损兵折将,屋塌人毁!
秦良澍淡淡地说:“皇上赐予,专门对付谋反之人。怎样,投降吧。”
“哼!某此生从不知投降二字怎么写,休要威胁我!”
秦良澍见将领仍然嘴硬,暄铭也不出现,假意长叹一声道:“唉,可怜啊,这里藏着这么多兵马,竟然都要与你陪葬。五殿下,不必怜悯,开炮吧。”
将领一听五殿下来了,心头一震,刚要说话,就见岩壁那大门洞开,暄铭在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
这暄铭本就与暄梐相似,又生得浓眉大眼,十分粗犷。此刻全副武装,更是十分霸气,颇有王者风范。暄铭一出,众人纷纷转头看他,眼神里透着祈求。
暄铭站定开口:“暄瀚何在?”
暄瀚听见四哥叫他,闪身出来道:“暄瀚在此。”
暄铭闻声看去,见五弟站在高处,一身戎装,威武神气,不屑地道:“五弟,父皇无能,早就该退位让贤了。既然你来到此处,也算有些本事。咱们是兄弟,何必手足相残,不如你助我一臂之力,成事后同登大宝,共享荣华!”
见暄铭如此大言不惭,暄瀚十分愤怒:“父皇乃千古一帝,爱民如子的明君,岂容你这般诋毁!身为皇子,你我自当做父皇的左膀右臂,为他护国卫民。江山易打不易守,大衍能有今天,父皇功不可没!你这厮,竟然狼子野心,想要谋权篡位,还要拉我下水,岂能容你!”
暄铭不满地说:“不知那老皇帝给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