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王府。
黎见跪在堂前,暄岚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却大气都不敢出。给王爷做奴才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明明做得很完美,却不知何故白费工夫。看来,下回得自己在那看着,不然不放心。
“你不是说,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她今早必毁么!”暄岚严声喝问。
黎见发愁地辩解:“确实是做得很完美!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灵。要不是不灵,她今早就完了。”
“什么不灵?你把话说清楚!”暄岚瞪他一眼,将杯中茶一口喝尽。
黎见赶紧起来去续水,续好后又回原位跪好,继续说:“王爷,我用龙刃草的茎叶汁,偷偷放在天香的面盆里。按理说,只要她早上起来一打水洗脸,那脸就毁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天香好像没什么事,而且还去选拔了。”
暄岚憋着气,过了一会才说:“还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黎见思索片刻道:“让她变疯?”
暄岚心里一震,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便点点头:“唔,今天午饭吃什么?”
黎见明白,主子同意了。这位主子平素做事十分小心,也不敢轻易闹出人命。天香此时正是皇上特别关注之时,若把她弄死,只怕会查到主子头上,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一本正经地答道:“回王爷的话,中午吃红烧肉。”
暄岚点点头:“嗯,放你三天假,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吧。”
黎见答着是,退出去准备。
出去后,黎见不禁在心里暗骂,老狐狸!什么放我三天假,不过是想着以后若被抓住,推说放了我的假,他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可怨归怨,他还是要去办事,且要办好。王爷想要毁掉天香,他就得想办法替主子搞定。既然上次毁容的药水不灵,他必须另觅机会,务必把天香毁掉!嗯,把她弄疯,之后,就算这次献舞得到皇上青睐,也终有一日会成为皇上最厌恶之人。届时,就不知道是赶出宫还是被杀掉了。
天香姑娘,别怪我心狠,实在是你太招人恨了!
这回,黎见依然不敢交给别人办。致人疯的药他知道,只要自己小心去配即可。
问题是,他要怎么才能让天香服下那药?他不是天香屋里的人,与她的下人们也不熟,上回是偷偷去,这回难道也是?还不知道上回是不是被发现才失败呢。这回该怎么做,结局怎样,他没信心,不免烦乱。
很快,黎见就配好了疯药。他将药拌在桂花糕里,放在食盒底层,上面三层装着许多有名的糕点,扮成太监进宫。为扮太监,他还特地将山羊胡剃掉,刮了又刮。还好,盘查的时候禁卫见他是太监,查得不是很严。但,他拿不出腰牌,很是费了番周折。
“我真是忘记带了,大哥,通融一下。”黎见笑着恳求道,“大人急着要吃,我慌着出去,谁知道把腰牌忘宫里了。”
禁卫却严肃地说:“不行,没有腰牌不能进!”
黎见摸出两锭银子,给两名禁卫一人一锭说:“二位大哥,帮帮忙,放我进去吧。每日在宫里当差,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是混口饭吃。回头,让我的主子给二位调个位置,有油水捞的,如何?”
“你的主子是谁,可知皇上严令,不许行贿?”禁卫不接银子,还更加凶地问。
黎见很难堪,哪敢说出主子姓名,只好说:“我就是个小太监,整天干杂活,二位就莫要为难我了。瞧见没,这都是给主子买的糕点,你们不让进,我怎么交代啊?”
禁卫问:“那你说,是哪个宫的?”
黎见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严,瞎编道:“我啊,以前有主子,现在没了。这些个糕点,是大总管命我去办的。”
禁卫一听是大总管叫办的,有点半信半疑,又问了些宫里的事情,这黎见大致都答得出,他们便接过银子放他进去。
走了一段,黎见暗暗怨道,我主子是王爷,宫里的事情我当然知道。扮太监委屈了爷爷我,还白搭这么多银子!等着,我得弄回来。
由于早知天香住在淳宜殿,上回夜里都找得到,这回更是轻车熟路。黎见不慌不忙地拎着食盒朝淳宜殿而去,心想这时天香在选拔,屋里定只有下人。而对付那些下人,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到得淳宜殿,车夫正在擦洗车辕,见一个太监拎着食盒过来,奇怪地问他是何人,来此何事。
黎见施礼道:“大哥,我是三殿下宫里的,这些个糕点,是三殿下嘱咐叫送过来的。他说,天香大人素喜吃桂花糕,特地弄了些。另外,其他这些都是有名的点心,赏给各位,大伙儿都辛苦了。”
车夫一听乐了:“哟,还有我们吃的?这位三殿下真是好心,时常来看大人,还总送好吃的来。上回七殿下送来的那些,都还没吃完呢,这回又有口福了。”
黎见一听暗自庆幸,好在他晓得天香原是三殿下的人,三殿下对其定会时常关照,假托三殿下之名果然不易被怀疑。
“啊,是的,是的。”黎见说着,打开食盒拿出一包糕点递给车夫,“这个给你,其他的,我给拿屋里去。大哥,大人在么?”
车夫接过糕点谢道:“多谢小公公,大人去参加选拔了,不在屋里。”
黎见明知如此,却假作惊讶:“啊呀,真不巧!那,屋里谁说话作数?”
车夫答道:“哦,大人不在的时候,是文儿姑娘做主。她在呢,你进去吧。”
黎见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