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巍峨高耸,神圣庄严。
早前,还未上朝,秦敢与七王爷就已来到宫中求见暄梐。他们二人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也就是暄缜与刘焕勾结,意图谋反。当秦敢将那封信拿给暄梐看时,他一眼就认出了刘焕的字迹。但,此事不宜张扬,暄梐让他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则暗暗盘算要怎么处理才好。
因有外臣进京,暄梐在此接待,定于中午设宴,便让人去请东谷微扬来奏琴。而刘焕与暄缜一事,只能暂时搁在一边。
然而,当东谷微扬与暄沪到达大殿外的瑞彩桥时,看到文武百官正从汉白玉台阶上三三两两下来,边走边议论。两人好奇,过去一听才知,原来,御厨去御膳房准备膳食及午宴,竟发现三公主暄绮与另一女子酒醉,趴在御膳房桌上酣睡。
御厨吓了一跳,也不敢喊,急忙跑来报告皇上。皇上一听大怒,命人去将二人带来听训,并将众人赶出,紧闭大殿大门。此时,不知那二人正受何惩戒呢。
“三公主我们认识,可另外那个女子,不知道是什么人啊。”
“就是,看她姿色不错,衣着华丽,却看不出是什么身份。”
“会不会是宫里的女官?怂恿三公主饮酒喝醉,惹得龙颜震怒,这下惨了。”
“不会吧?看她穿的也不是官服,更不是什么嫔妃的朝服,或是三公主在宫外交的朋友。否则,怎么会带着三公主在御膳房如此大醉,真真不成体统!”
“我看,各位就别瞎猜了,说不定,此时皇上正心疼三公主,好言好语抚慰,享受天伦之乐呢!”
“若果真如此,也太不合适了。堂堂公主做出这等有辱皇家体面的事,怎能就此作罢?”
“那依你的意思,非得把三公主打个皮开肉绽,哭爹喊娘才好?哼!”
七王爷暄襌面露不悦之色:“三公主喝醉,皇上责罚教训,此乃皇家家务事,尔等就不要瞎操心了!”
旁边一臣见七王爷发话,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没看到三殿下来了么,喏,还有东谷先生。”
于是,众人噤口,七零八落地对暄沪和东谷微扬施礼问安。
东谷微扬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既然皇上在训三公主,那就没我的事了吧。
暄沪问道:“皇上在殿上?”
上官无忧回答:“是啊,三殿下。皇上对三公主昨夜饮醉一事十分恼怒,正大发雷霆呢。”
秦敢说:“三殿下,不如你去劝劝。三公主一向顽皮,偶有犯错,只要没什么严重后果,说她几句也就是了,让她今后注意点。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喝醉酒不好。还好是在御膳房,要是在外面,就有失体面了。”
暄沪点点头:“嗯,秦将军说的有理。那,你们在此稍候,待我去看看。”
东谷微扬急忙对他说:“既然皇上有事,那,扬先行告退。”
暄沪略微迟疑道:“先生,不妨与我同去。想来父皇训诫暄绮也不会耗时太久,一会还是要再去请先生。这一来一去的,麻烦。”
东谷微扬觉得也是,便与他一起上殿。
来到殿门,一个太监赶忙上前拦阻:“三殿下,东谷先生,陛下正在训三公主呢,二位请先行回避。”
暄沪说:“正是父皇命我二人前来。”
太监一愣:“既如此,那,待奴才去通报一声。二位,请稍候。”说完转身将殿门打开一条缝,闪身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刹那,两人听到暄梐的怒喝:“放肆,岂能由你!”
暄沪皱了皱眉,心想,暄绮平素顽皮,闹出点乱子并不奇怪。这回她被楚慕名拒绝甚至闹绝食,连太后都惊动了,不过是喝醉没有回去睡,也没什么后果,说她几句就是,不必小题大做。外面这么多人看着,这事一闹大,传出去多不好。
东谷微扬问他:“三殿下,依你看,那位陪三公主喝醉的人会是谁?”
“啊,这个,……”暄沪猜道,“可能,是她宫里的人。也可能,是她的朋友。总之,大多数人都不认识。”
东谷微扬一笑:“我掐指一算,此人将有离命。”
暄沪没听明白:“什么?”
东谷微扬又是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暄沪略感尴尬,以笑掩饰。
太监出来道:“三殿下,东谷先生,皇上有请。”
两人进去,看到暄绮和另一美貌女子齐齐跪在左侧阶下,一声不吭。
她们都发髻散乱,妆容残淡,仍存醉意,似未睡醒。那女子大概二十多岁,气质温婉,虽面露倦态,却仍不失大家闺秀风采。暄沪越发肯定,这或是暄绮在外面认识的谁家千金,悄悄带进宫来玩耍。
“儿臣拜见父皇。”
“扬,叩见吾皇,万岁!”
暄梐点头:“嗯,平身。”
“谢父皇。”
“谢陛下。”
他们这一说话,暄绮马上转过头来对暄沪道:“三哥,你来了。”说着对他做了个鬼脸。
暄沪点点头,又看朝父亲。
那女子抬头看他们一眼,又迅速低下,毫无表情。
暄梐点头道:“东谷先生,你既来了,请稍坐。一会所见所闻,全当未见未闻。”
东谷微扬此时抽身离去也不好,只得答应:“是,陛下。”说完走上金阶,在宝座下右侧早已放好的位上坐下,摆弄起面前几上的古琴来。
暄沪上前两步:“父皇,此次中秋宴,外地藩王和各封地王族皆进京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