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后院,两个男仆就丢下秦良澍跑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并不需要他们,要他们带路,说那些疯疯癫癫的话,不过是想要他们传出话去,秦家二公子又来七王爷府上胡闹了。
暄安和暄辰住的院子连着,都是小院,一排两间房子,前面空地种着花草,大瓷缸里养着睡莲和金鱼。两个小院子中间有道拱门相通,平时也不关门上锁。通往这两个小院的路有道门,围墙将这里与外面隔开,倒也幽静。
男仆们将秦良澍送到外面的门就跑了,他一眼看到的房子,便是暄安的房间,左边有更大的一块空地,还有两间房,住着小厮,里面是暄辰的小院,空间要小些。
秦良澍一进门就嚷嚷:“二位公子,走了,看戏了!”
屋里小厮听见,出来见是他,忙招呼道:“原来是秦二公子来了,我们家公子还未起床呢,你就来约他们看戏。”
秦良澍说:“早么,太阳都出来了,快去叫你家公子起来。”
“这,太早了,奴才们不敢。”小厮答应着,有些为难,“我们家公子至少也要再睡上一个时辰,秦二公子,要不您先屈驾到这边屋里歇脚,小的给您沏茶。”
秦良澍却不管,径自跑去暄安房门前拍门大叫:“暄安,暄安!”
小厮吓得赶忙过去阻止:“秦二公子,别敲了!”
暄安正睡得香,抱着枕头以为是美女,亲得陶醉,突然被拍门声惊醒,吓得一骨碌滚下床来,满脸懵,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隔壁的暄辰,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拍门大喊,也被吓醒了。但他侧耳仔细一听,那人喊的是暄安,便嘟囔了一句“不是叫我”又继续睡。
秦良澍转头看着来劝他别敲的小厮,嘘道:“嘘,你猜你们公子在干嘛?”
“这还用猜,肯定是在睡觉啊。”小厮回答,“不过,被你这一吓,现在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秦良澍嘻嘻笑道:“那,想不想知道?”
小厮觉得有趣,低声说:“想,可奴才不敢。”
秦良澍朝房门使劲一踹,房门应声而开,一脸惊恐的暄安瞪大双眼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不知所措。见暄安穿着红肚兜和白色里裤,秦良澍不禁拍腿大笑。
那小厮见了主子这般模样,也忍不住笑。平日里风光潇洒的大公子,竟然会有如此狼狈之时。
“喂,笑什么笑,给我闭嘴!”暄安见小厮笑他,生气了,“地上凉快,不知道么?傻不拉几的。”
秦良澍将小厮打发走,进去蹲下说:“安公子,王世子,这都马上中秋了,你还想贪图凉快睡地上,就不怕坐下病啊?哎呀,还真是热体,穿肚兜,一件里裤儿,被褥席子什么都不要,就这么睡?骗谁呢!”
暄安不由脸红:“不要你管!哎,你大清早的来干嘛,叫魂呢。”说着起来又回到床上去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秦良澍跟过去道:“我昨夜一宿没睡,大清早来你家求你,你就这样对我?”
暄安一愣:“什么,你求我?”
秦良澍正色道:“没错,安公子,良澍想请你和辰公子帮忙。放心,事后我会请你们喝酒,算作酬谢。”
暄安一听,坐起来问道:“怎么,又要捉奸?”
提到“捉奸”,秦良澍十分不爽:“没有,那是之前的事。今天这事太过重大,搞不好,会有巨变。”
“啊!”暄安马上意识到会有什么事,穿衣起来,“快说,什么事?”
秦良澍叹道:“唉,说来话长。我昨夜无意间看见,有人替藩王刘焕送信给郢祯王,约定中秋起事。如今,我爹和你爹都进宫找皇上商量去了。你们也是皇家子孙,不能坐视不管呀。”
暄安惊得浑身一震,脑袋瞬间木了:“什么?起事!这,刘焕,不是长公主暄宁的相公么,怎么竟有这般野心?郢祯王,那是皇上的叔叔啊,居然也不安分,想要自己做皇帝?哎,到底是谁想做皇帝啊?”
秦良澍觉得暄安的脑子肯定被驴踢过,傻子都应该想得到,刘焕不过是个藩王,真要自己做皇帝就不会勾结郢祯王,而是暗地里招兵买马,逐步削弱皇家力量。之后,再收买其余藩王,许诺将来给他们高官厚禄,让他们为其卖命。
自古都是皇家子弟相互残杀,争夺帝位,皇上的叔叔想做皇上,再正常不过。只是,当今皇上也还不错,若任由暄缜叛乱争位,必会引发皇宫大屠杀。秦良澍不愿看见他们叔侄反目,为帝位大开杀戒,更不愿看到军士们没有死在保家卫国的御敌战场上,却为叔侄争位而牺牲。
“当然是,皇上的叔叔。安公子,你们该叫他什么?”秦良澍说着,眼睛紧盯着暄安。
暄安茫然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傻?皇上的叔叔,是我们的叔爷!”
没错,皇上是他们的伯父,皇上的叔叔,也是他们父亲的叔叔,当然是叔爷。但这位叔爷年纪太轻,没大他们几岁,他们哥俩若不是正式场合,都不肯喊暄缜叔爷,而是喊十一爷。
秦良澍见他不傻,点点头:“嗯,如今,你们的叔爷想当皇上,暄宁的相公想要帮他出兵,懂了么?”
暄安愤愤然:“可恶!这个刘焕,娶了长公主,如此荣耀还不知足,居然想帮暄缜夺位!不行,这种人不能留。不如,我直接派人去藩地,将他砍了!”
秦良澍却说:“不行,你若悄悄把他砍了,算是谋杀皇亲。而若光明正大将其捉住,